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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鳳簫並不是她姐姐，皇帝對她未必有情誼。

這就有得掰扯了。

蘇獻不僅是權傾朝野的重臣，蘇氏旁支更是握有大把商號。戰事一起，延綿至今，國庫略有些捉襟見肘。皇帝擺出帝後情深的把戲，便是在提點蘇獻，有我這個&1dquo;假女兒”在，他有大把正當的理由拒絕蘇鳳簫。

&1dquo;小姐，你在說誰呢？”小月小心翼翼地問。

&1dquo;這裡除了皇帝還有誰？”

&1dquo;噓！”小月急得快要伸手堵我的嘴，&1dquo;要不你去躺會兒？”

&1dquo;不躺，睡不著。”我灌了一口水，提醒自己冷靜一下。

眼下這種局面，我雖是其中一枚棋子，可腦海深處似是有絲光亮，提醒我該做些什麼。可惜一時間又想不明白。

&1dquo;小姐，小姐&he11ip;&he11ip;”小月一臉擔心地看著我，&1dquo;那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托腮想了一會兒，又問，&1dquo;皇帝在做什麼？”

小月悄悄在我耳邊說，&1dquo;說是在休息，其實還在議事呢。”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1dquo;那咱們出去走走。”

第28章消遣

皇帝在偏殿內，周平親自守著門，我遠遠瞧了一眼，繞走了另一個方向。

下午的日頭雖不甚毒辣，卻也是有些熱的，深宮幽幽，此處有些過堂風掠過，涼颼颼甚是舒服，我便靠著廊檐坐了下來。

皇帝不喜奢華，亦愛清淨。這中庭甚是樸素簡潔，鋪著青石板，四角的燈座無論白晝皆燃著燭火。西北角引了一泉清水進來，繞著庭院潺潺而流，打理得極為乾淨，連一片落葉也無，襯得底下的青苔亦歷歷在繪，若是放幾條小魚進去，恐怕也是能活的。

不遠處門軸嘎吱一聲輕響，我轉頭，望見兩個小侍婢手中端著清掃的器具，正從屋內出來。不意見到了我，兩人連門都沒關，慌得立刻跪下行禮。

我擺擺手示意她們起來，有些好奇地張望幾眼，&1dquo;這屋子誰住著呢？”

侍女們低著頭，聲音小小的，&1dquo;沒人住著。”

我反倒更好奇了，徑直走了過去。

&1dquo;娘娘，這是空屋子&he11ip;&he11ip;”侍女低著頭解釋，似是有阻攔之意，&1dquo;裡頭沒人。”

我便沒搭理，走進去轉了一圈。

窗下的妝檯上放置著花鈿、胭脂、檀粉&he11ip;&he11ip;皆是上供御用的妝品，雙鸞花鳥鏡亦是做工精細，擦拭得一塵不染。床幃是淡青色，淡雅素淨，掀開是一床煙羅錦被，輕軟綿厚。我伸出手，在床的隙縫處捻出了一根青絲，不由怔了怔，怎麼皇帝還金屋藏嬌不成？

我正要開口詢問，卻見周平急匆匆走進來，一開口便訓斥道，&1dquo;沒見娘娘正閒逛散心麼？還這麼不長眼衝撞？都給我下去！”言罷才對我行禮，笑道，&1dquo;娘娘，找了您半日，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冷眼瞧著，這屋子恐怕真有些古怪。不然周平不會親自過來，想要遮掩過去。我笑道，&1dquo;本宮隨意看看。公公何事？”

&1dquo;陛下讓奴婢轉告娘娘，若著實覺得閒著無，也可傳幾位妃嬪貴人過來，一起喝茶說說話，別悶壞了。”

我眉梢微揚，頓時有些高興，&1dquo;謝陛下體恤。”

&1dquo;那奴婢去遣人備些娘娘愛吃的點心。”周平伸手來扶我，&1dquo;娘娘小心。”

我跨出門檻，不經意問道，&1dquo;此處是給誰住的？”

&1dquo;中昭殿各處都有不少這樣的屋子，以備不時之需。”周平笑著解釋，看似說了，卻又什麼都沒說。

&1dquo;不時之需？”我遲疑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周平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我自個兒琢磨了一下，忽然懂了。

這是&he11ip;&he11ip;備著某人隨時會獸性大發的意思麼？

我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這屋子離皇帝的住所頗遠，嬪妃們來侍寢，斷不會住在此處。況且瞧這擺設也不像是宮人們休憩的所在。

這，這&he11ip;&he11ip;這也太荒唐了！

我反倒不好再多問了，只覺得在中昭殿伺候的宮娥們著實有些不容易。我暗暗下定主意，自己是後宮之，不該讓這些好人家的女孩兒這般委屈。下回若是有機緣問一問，便儘量給了她們名分，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嘆了口氣，本想著請德妃來下棋舒緩愁思，末了覺得今日思緒混亂，一下必輸，只道，&1dquo;前些日子入宮的崔楊二人，陛下可曾喚過侍寢？”

&1dquo;不曾。”

&1dquo;那喚她們過來陪本宮說說話吧。”

&1dquo;是。”周平行了禮，恭順地退出去了。

崔氏與楊氏出身頗為貴重，雖未侍寢，已封了貴人。兩人進入殿內，還有些拘謹，跪在地下請了安，一動不動。

我命人賜座，才算看清兩人。

我倒是還記得她們入宮的模樣，此時已改了妝容，崔貴人明艷靈動，楊貴人端良溫婉，這麼看過去，難分伯仲。

我和顏悅色道，&1dquo;兩位妹妹在宮裡住得還習慣麼？”

崔貴人活絡一些，便回道，&1dquo;回娘娘的話，一切都安好。”

&1dquo;往後都在宮裡，日子長久著呢，安穩便好。”我饒有興地問，&1dquo;不知道兩位妹妹平日裡喜歡做些什麼消磨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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