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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南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们先进去看看吧,万一只是哪位神仙的临时住所呢。”毕竟连个洞府名都没写。
灵愿回道:“好吧。”
二人刚准备去敲门拜访,前方却突然起了一阵滚滚浓雾,红色的雾气浓的仿佛要凝成血滴,遮天映日的,带着血腥气飞快的向他们袭来。
扶南星看清那氤氲血雾中夹杂着众多极其纤细的细线,若是来不及躲闪,下场大概就会变成一滩软烂腥臭的肉泥。
她并未惊慌,反而以手为剑,蓄力一劈,那声势浩大的浓浓血阵便被一分为二,散落在空气之中慢慢消散。
她还未开口,这边灵愿倒是先迫不及待的怒喝:“还jsg未打招呼就出手如此狠辣,直奔取我们姐妹性命而来,洞主也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我管你是谁?敢擅自闯入我的地盘就得……”那声音冷漠淡然,却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欣喜了起来:“南星仙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扶南星也很疑惑,她透过血雾,抬眼望去,对面的女子窈窕貌美,冰肌玉骨,手持一把红伞,正是她的老熟人,八年前在两界山人杰村中遇到的女鬼万俟嘉。
“南星仙子!”万俟嘉看见扶南星眸子瞬间亮了几分,收起那把红伞,也不顾她的温婉形象,直直的像扶南星飞奔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终于等到你了。”许久,万俟嘉才终于依依不舍从扶南星怀里出来。
“万俟?”扶南星很是惊讶,没想到居然能在白虎岭看到万俟嘉,而且看这样子似乎她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还等了很长时间。
当初在人杰村知道了前因后果,本着世间恩怨罪恶皆有报应,非是局中人,勿评局中事的原则,就直接拉着哪咤离开了村子。
但是,经年之后同样在一个十万大山深处的小山村中蓦然想起这件事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当初涉世未深一腔热血上头,离开的草率。
后来她也曾回到过人杰村一次,只可惜那里荒草滕蔓从生,全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不过几年村长那间精美的瓦房就已经隐隐有倒塌之意,屋檐腐蚀,井水干涸,早就没有了人烟。
倒不是怜惜那些作恶的村民,就是怕女鬼杀人太多怨气缠身,乱了心智,再去别处大开杀戒,致使无辜之人遭难,平添许多孽障。如今乍一相见,她感到十分惊讶。
听见扶南星叫出自己的名字,万俟嘉心中暗喜,心想原来并未忘记自己,面上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你来这里干什么?”
“原来你还记得我!”
两道声音同时开口。谈论的声音确实风马牛并不相及。
最终还是灵愿开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开口问道:“不是,怎么个事?刚才未见时一副致我们与死地的样子,现在见了面这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情人见面干柴烈火互诉衷肠呢。”
她语气讽刺,虽然是对着万俟嘉说,但是却一直面向扶南星,一副挖苦的表情。
万俟嘉听了她的挖苦,并未显示出丝毫尴尬之意,反而是谦卑的向二人行了个礼。
“之前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请这位娘娘莫怪。我本是一冤死亡魂,多年前承蒙南星仙子垂帘相助,否则早就疯癫入魔,魂飞魄散。如今大仇得报,特来报恩。”
话还未说完就直直的跪了下来,向扶南星“砰,砰”的磕着头。
扶南星也没想到这丫头一言不合就直接磕头下跪,连忙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那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不舍。
扶南星啊扶南星,枉你白白活了这数十年,看不得美人落泪的习惯怎么就还是改不了呢?
看到这幅情景,灵愿道:“阿扶,今日路途遥远,我腾了一天的云,实在是疲累。”
不只是真的疲累还是单纯的整活,她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甚至还假装疲惫的靠在了扶南星的身上。
“?”
扶南星一副真的吗?我不信的表情看着她,当初从灵怨海一口气游了十万米到岸上的时候可是大气都不带喘一声的,现在说什么累?
万俟嘉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二位一路舟车劳顿,请进我洞府歇息片刻吧。”说着就将灵愿和扶南星引进了自己的洞府。
说是洞府,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粗略挖凿的小洞穴而已,鬼怪不需要人的作息,自然也不需要家具摆设什么的,连两三个服侍的小妖也没有,看得出来平日里很是清贫,已经算得上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三人坐在这洞内唯一的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毛皮制成的毯子上,万俟嘉常年不食人间五谷,自然也没有茶水招待,也不擅长变化之法,因此有些窘迫。
扶南星也看出他的窘迫,手掌一挥,便从她的乾坤袋中拿出一件矮桌摆在三人中间。矮桌上是一碟子百果糕,一碟子白云片,一碟子椒盐酥饼,并上一壶清爽解腻的山楂梅子饮。
扶南星将饮子一一满上,分发给二人。
“好漂亮啊。”万俟嘉对着自己手中晶莹剔透的的冰川纹玻璃杯感叹。
“此物看起来绝非凡品,想来上次一别后南星仙子定有许多奇遇。”万俟嘉艳羡道。
她眸色澄清真挚,未有半分邪念。
万俟嘉和灵愿对视一眼,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