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日,天还没亮,若是寻常人家,夫妇此时定要起身梳洗准备去拜见公婆了。
敬茶听训,顺便再熟悉熟悉家里的人员。
不过襄儒卿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姐妹,所以这些礼数就都可以省略掉了,而且冯嘉玉才是要被请安的那个,自然要等她起身才行。
但是襄儒卿还是保持每天卯时就起身练武,就连有些功成名就的武将都不一定有他这样的毅力。
冯嘉玉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什么时辰了?怎么天还没亮?”
“回公主刚刚卯时,是奴才吵到公主了,请公主恕罪。”
卯时确实有些早但冯嘉玉也不是没更早起来过,而且今天就是她原定要早起的日子。
看到襄儒卿站在床前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为人妇了,昨夜剪完烛心她就真的困了不多时就睡着了。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听到动静还以为是铜鹊或者锡雁,平时都是他们两个轮流守夜,结果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还吓了一跳。
再仔细一看屋内的装饰都是大红色的,那对龙凤花烛还有一点点没有燃尽,天也才刚蒙蒙亮。
冯嘉玉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襄儒卿走过来将鞋子为她拿过来,回过神襄儒卿已经给她穿好了鞋子,“公主,奴才去叫侍女为您更衣。”
“先等等,你回来。”
冯嘉玉拿过一旁准备好的衣服随手披上了一件,拉着襄儒卿坐到梳妆台前。
“坐下。”
“公主,奴才……”
“安静,我只是想为你束而已。”
就在襄儒卿愣的时候,冯嘉玉已经拿起了梳子开始为襄儒卿通。
“我以前听母后说,新婚的第一个早晨,一定要亲手为丈夫束,这样才能夫妇和睦,你别动,我学的还不太好,梳不好了就糟了。”
为丈夫亲手束也成了冯嘉玉的一个执念,以前听说这事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襄儒卿,现在她真的在为襄儒卿束。
她是美梦成真了。
而襄儒卿却浑身僵硬地坐在梳妆台前,他心里有些害怕,冯嘉玉不会给他戴朵花吧?
冯嘉玉的手很轻柔,一手执梳一手拢着他的头,没想到冯嘉玉太谦虚了,这绝对是襄儒卿进入东厂后最完美的一个型。
以前在山庄有母亲,后来进了东厂就只是大概地学了学,一开始束得很丑慢慢也能看了。
他不习惯别人来服侍自己,虽然督主都会有专门服侍的小太监,可是他不习惯大部分事情他都是自己动手的。
今天不但型是最完美的,这也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一次有人为他束。
“好了,嗯~看着还不错,不枉我学了一个多月。”
冯嘉玉的声音是雀跃的,她真的很期待新婚生活,可是如果自己是个正常男子该多好,文阳公主值得更好最好的男子。
“你不是一直到我回门都休沐的吗?起这么早做什么?”
“奴才,咳,微臣习惯早起练武,吵到公主了,微臣今日就搬去厢房不打扰公主。”
冯嘉玉知道多说无益,干脆地回绝了他,“不行,除了公差外务,你就住在这里。”
说完冯嘉玉就后悔了,她这样把人扣在身边就是自私。
她喜欢襄儒卿想要对他好,但是要先问问襄儒卿是否愿意,尽管他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还是会应下冯嘉玉的一切要求。
冯嘉玉用闹着要嫁给他就已经是很自私的行为了,原本是想要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却有些适得其反。
“抱歉,这么做太自私了,我不是想要强迫你,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微臣明白。”
“你别这么忍气吞声的,是人就有喜恶,可能你答应娶我就是在强迫你自己,我吸纳你道歉,当时真的太着急了,我也只是想要自保,那些人中唯有你是我愿意的,所以……”
冯嘉玉前言不搭后语,舌头打结说不明白了,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对,我就是自私,我向你道歉,以后你怎么怎么舒服就怎么做吧,我不强迫你了。”
“公主,微臣只是不太适应,毕竟微臣早就断了这样的念头,但微臣句对没有讨厌公主,这也是真心的,感谢公主愿意真心待我,我只是需要点时间。”
“好,我明白了。”
然后襄儒卿去练武,冯嘉玉心情有些复杂,但是沾到枕头立刻就睡了个回笼觉。
过了卯时才舒舒服服地起床洗漱上妆穿衣,没有公婆妯娌的日子真舒服。
“虽然不需要给公婆妯娌请安,但您还是要接受别人的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