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朵接起电话“你好,你哪位呀?”
听筒里传来浑厚的男声道:“你好,我这里是东城区派出所,请问是赵如花的家人吗?”
姒朵迟疑了一瞬,随即回复道“是,麻烦请问一下,她为什么会在派出所呢?”
电话那头说道:“她在娱乐场所提供特殊服务,被扫”
姒朵惊讶的追问道“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对方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就是通知一声,她被拘留十五天,罚款3ooo元”
姒朵道:“钱是需要我去交是吗?”
对方答道:“是”
姒朵正色道:“好的,好的,辛苦了同志”
不知如花姐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变成今天这样。
电话挂了,韩丽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她道:“哈哈哈哈,同志,都什么年代了,还叫同志?”
姒朵心烦意乱道“哎呀,情急之下,只能这样称呼了呀”
李奢目光微凝道:“你现在是需要去派出所一趟吗?”
“对,我自己去吧,丽丽得麻烦你给我照看一下孩子,我去去就回来”
李奢先把韩丽和柚柚送回家,在他的坚持下,姒朵同意让他一起陪着去派出所。
路上,姒朵先打了电话给王墨,问了医院的情况,何时已经开始饮流食,药也在正常服用,心理医生每天都来,他希望姒朵能尽量多花时间去医院陪陪何时。
李奢看着姒朵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沉吟片刻后道:“从这到派出所,大概要一个半小时,你睡一会儿吧”
姒朵柳眉紧皱道:“我睡不着”
李奢沉声问道:“在派出所那人对你很重要吗?”
姒朵不假思索道“年少时,算是吧”
姒朵看着窗外,思绪好似回到从前。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那条路,那个小拱桥,和她在拱桥下相遇的赵如花。
那天,姒朵放学回家,父亲在外面干活的工钱没结到,回家了好大的火,吓得她和弟弟直哆嗦。
母亲回家抱怨了父亲,两人就歇斯底里的吵了起来,家里能砸的家电都被砸了。
她和弟弟吓得躲在橱柜后,瑟瑟抖。
吃饭时,弟弟有鸡腿,她要夹另一只,被母亲一筷子拦住;吃完饭弟弟有雪糕她没有,弟弟看她流口水给她吃了一口,无意中被母亲看见,骂她是不要脸的贱货。
那天傍晚,小姒朵出了家门,右拐进了一条小叉路,她一个人沿着小道走了很久很久,看见一座拱桥,拱桥的一侧,有踩踏的地方,可以翻下桥去。
桥下有一股小溪水流淌着。
她翻下桥,看见一个女孩,全身是伤的坐靠在桥下,她哭着肩膀抖得像筛糠似的。
姒朵的泪痕已经被风干,但一看也知道哭过鼻子。
赵如花先开口:“你也被打了?”
姒朵畏畏缩缩的蹲下,双手抱膝道:“没有”
“没被打,你哭什么?”
被这么一问,姒朵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道:“我倒是希望他们打我”
赵如花冷笑一声道:“真是个小傻子”
姒朵不甘示弱道:“你才是”
“我看你是城里的小孩儿,你爸妈应该对你很好才对,你怎么受一点委屈就离家出走呢?”赵如花闷闷不乐又不屑的问道
“在家里,我是多余的,我的父母,只喜欢弟弟”
“喔,原来是重男轻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