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能不是痴心妄想么。
可这是在计鹤洋妈妈的墓前,眼前这张黑白照片,还有这一处墓地,都在提醒他,计鹤洋的妈妈是为了保护他死掉的。
和一条人命比起来,好像之前那些事都没那么重要。
时准不甘心啊,但又无可奈何。
“计鹤洋,我欠你妈妈一条命,但前段时间,我出车祸也有你的关系,再加上我这三年对你的隐忍,时家对计家的帮助,我们算是两清了。”
计鹤洋浑身一颤,时准说,要和他两清?
“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在雨天内极为突兀。
意识到态度不好,计鹤洋换上了另一副态度。
“小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以后依然可以做朋友,为什么要用两清这个词呢?”
时准上半身靠在宁杭身上,他有些快支持不住了。
宁杭察觉到,强有力的胳膊横在他的腰上,支撑着他的身体。
时准看着计鹤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想被困在过去了,计鹤洋,你懂吗?我想向前看了。”
“我想和爱的人好好生活,不让大哥二哥担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时准曾经在劝章殊然的时候,打过他两巴掌。
声嘶力竭的怒斥他那么消极,让亲者痛仇者快,时准不想那样。
可他被困在过去,消极悲伤时,在乎他的人都在伤心难过。
时准已经害死了爸妈,不想再让关心他的人受伤了。
他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好好生活。
计鹤洋嘴角动了动,时准分明是想和他划清界限,可他们之间,分得清么。
“时准,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我们能不能重新做朋友,就像以前那样,就当是你在向前看时,最后一次顾及我妈妈,好吗?”
宁杭强忍着给计鹤洋一拳的想法,瞪着他说:“闭嘴。”
发烧
雨渐渐大了。
两方人在雨中对峙。
两把伞承受着雨水的打击,护住了伞下的人,让他们的主人不至于被雨淋到。
时准的腿有些不舒服,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计鹤洋,以后咱们两家继续生意上的往来,就当个合作伙伴,挺好的。”
至于其他的,时准不想了。
计鹤洋想要去拉时准,却见宁杭抱着时准后退,时准瞧见他的动作,两只手都背到身后。
“我下次再来看阿姨,宁杭,我们回去吧。”
宁杭架着时准想要离开,却被计鹤洋拦了下来。
“小准,你不能彻底给我判死刑啊,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计鹤洋的声音夹杂着风声雨声,带着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