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一个土老财,却偏偏喜欢附庸风雅,舞文弄墨,生怕被别人瞧不起。
姜辰道:“爹,你叫我什么事啊?”
“好事!”
姜伯约意兴阑珊的放下了笔,沉声道:“你去账房,支银一千两,在拿上十匹上好的绸缎,去你未来岳丈家走走。”
姜辰一阵愕然。
老爹虽然是土财主,但却是一个抠门的人,一千两纹银,抵得上普通家庭十年挣的了。
这礼未免也太重了。
“你那老丈人真是走狗屎运!天降白衣,竟把让无数名医束手无策的天花治好了,陛下大喜,已经降下旨意,把他升为了知府!”
姜伯约笑呵呵道:“你过去表示一下,以后他就是你的靠山喽!”
姜辰嘴角抽搐了一下,道:“这个不用了吧?”
“怎么?怕别人说三道四啊?”
姜伯约瞪眼,道:“姑爷讨好老丈人,天经地义!你与轻柔早有婚约,怕什么?”
“婚约可能够呛了。”
姜辰苦笑一声,把在苏堤上的情况说了一遍。
“她真的说门不当户不对?!”
姜伯约皱着眉头露出恼怒之色,破口大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当初段子兴当知县的时候一穷二白,全靠他赞助了一些银两,才逐渐在临安府站稳跟脚,并且凭借着与姜家的一纸婚约,把乡绅的民心笼络了一个遍,这才安安稳稳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官。
“爹,你息怒。段小姐反正是这个意思,我那位未来岳丈……就不好说了。”
姜辰道:“事情搞清楚,再发火不迟。”
“嗯!有道理。”
姜伯约点点头,道:“儿子,关于退婚,你是怎么想的?”
姜辰无所谓的道:“退就退呗。”
“糊涂!”
姜伯约恨铁不成钢的怒骂一句,沉声道:“爹不是给你找老婆,爹在给你找靠山懂不懂?你文不成,武不就,哪天爹一伸腿,你可有罪受了!”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风姿卓越的妇人,三十多岁,杨柳细腰,风韵犹存。
她是姜府的二奶奶——姜冯氏。
姜伯约一生风流,有一个妻,三个妾。
姜冯氏原本只是一个妾,即便姜辰的母亲死后,她也依然是妾,直到生下一个儿子,方才被扶正。
这个女人母凭子贵,当了唯一的正室还不甘心,视姜辰为眼中刺,一心想让自己儿子成为嫡长子,还好姜伯约还不算糊涂,虽然有点惧内,但更护犊子。
对姜辰简直偏爱到了极点,有一次知道儿子受了委屈,直接把姜冯氏赶回了娘家。
“老爷,祭祀白神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姜冯氏实际上就是宅子里的大管家,除了绸缎庄的生意,她没有插手外,宅中上上下下,都是她在打理。
“嗯!”
姜伯约扔下毛笔,道:“吾儿,一起去。”
姜腾摇头道:“我刚回来,就不去了。”
“你还有脸提!外面都在疯传,皇使在祭拜白神时,姜家少爷立而不跪,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戳我们姜家脊梁骨呢!你必须再去一次,以正视听。”
“另外白神是咱们家族的大恩人,如果没有他,咱们就家破人亡了。”
姜冯氏怒道:“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那么多弟弟妹妹,可都以你为表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