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发光的手背上,有一条长的红痕,可能是被刘珍耳环划的。
“惹了你,算她踢到钢板了。”陈薇笑。
刚才一通发作确实是她对刘珍忍无可忍,当然也有借机摆脱莫云澍的目的。
陈薇皱眉:“男人不可控的时候随时会把你卖了还让你帮他数钱,他太危险了。”
余晚晚,“对我有歹念的男人都没好下场。”
“确实,但这次是莫云澍。”
陈薇压低声音一字一顿。
余晚晚伸手去握茶杯,手指被烫的蜷缩了一下。
她跟了莫云澍七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厉害,对外商业手腕够硬,几个关键的并购案把莫家推到了更高的位置。
对内行事作风狠戾,她眼看着他在莫家的话语权越来越重,莫家上下现在都服他。
七年里,她从不质疑他的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山高路远,爱到最后真的全凭良心。
现在他订婚了,接下来会结婚,她知道他那么多把柄,她如果不硬着头皮往前冲,下场会更惨。
陈薇:“于泽今天没联系你?”
余晚晚从容切牛排,“嗯,不急,我有分寸。”
她话音刚落,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显示于泽。
余晚晚停下切牛排的动作,接起,对面一开始没说话,她也没说话。
“在哪儿?”于泽哑着嗓子。
“跟朋友吃饭,在贵和商场。”她浅笑,语气温柔。
“我过去接你,你吃完下来。”他说。
余晚晚挂了电话,嘴角浅淡的笑意逐渐散了。
陈薇看她一眼,“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爱两个,一定得藏住。”
余晚晚:“两个都不爱呢?”
陈薇:“那更要藏住。”
余晚晚:“聊聊你的离婚案当事人吧。”
陈薇刀子插在牛排上,“做律师,真的不能有良心,要一遍遍粉碎再重建你的价值观。”
余晚晚竖大拇指:“哲学家。”
陈薇:“他老婆不愿意离婚。原因是他曾经在寒冬腊月开五个小时车跨了大半个省去看她,第二天早上再开回去上班。”
“她感动得哭了,说她这辈子再气他骂他恨他也会永远记得,那晚雪天他的睫毛砸吧掉雪的样子。”
余晚晚低头笑了笑。
陈薇拔出刀子:“但他只是当时起了欲望,觉得女友漂亮干净比现找的好,高速费比鸡钱便宜。”
……
余晚晚去卫生间重新画了妆,又专门垫了姨妈巾。
她走到商场门口,坐进早就停在那儿的迈巴赫。
于泽坐在后座,脸色看起来有几分不爽。
“昨天我没接到你的电话,今天怕你还没醒就没回。”她语气温温柔柔。
于泽没吭声。
余晚晚看向窗外,借助车把手上的反光观察于泽的反应。
从上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神情寡淡,一言不发。
也许是憋了太久耐心耗尽,也许是昨天她反应的有点过了。
但即便是上面两个原因,他也不应该专门来找她,又摆出现在这样,她突然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