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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大学时她们常常畅想，等毕业了就会像tvb里的女主角一样，每天画着精致的妆容，穿好看的套装，踩着锃亮的高跟鞋，游刃有余地去处理各种法律事务。

何皎皎无声地笑了笑，目光落在自己的银色高跟鞋上。尖头的，看着就分外昂扬。

她把脚尖翘起来，甩了甩：“羡慕吧？”

李繁呵呵一笑：“倒也没有，毕竟我过两天就要去瑞士住一阵了，夏天凉快点。哪儿有时间羡慕哦。”

何皎皎完全能想象出她这副万恶资本家那凡尔赛的鬼模样，两人你来我往，隔空斗嘴了好一阵。

终于斗累了，只听李繁哼哼两句：“转告季长安，今晚他抢了我的女人，老娘恨他！”

何皎皎摸着自己的脸，感叹：“我真是太抢手了。”

李繁：“呸！”

临挂电话时，她最后说了句：“生日快乐啊，秃头少女。”

（修）

晚上七点，季长安准时来接。

何皎皎精心打扮了一番，光彩照人。

没多久，便到了饭店。

季长安穿平驳领单排扣的商务西装，高挑挺拔，正式却不过分张扬。何皎皎穿白色高腰铅笔裙，经典时尚，优雅地勾勒出身材的曲线。两个人，俊男美女，光是站在一起，就十分般配，几乎一进饭店门，似有若无的打量眼光便看了过来。

组局的是当地一个名人，很有分量，为季长安和案子的男当事人做了介绍。

男人叫李全，四十来岁，长方脸，眼窝极深，身上倒是有种风流气度。但何皎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

他的鹰钩鼻太明显了，笑起来特别假。

他老婆也在场，看起来精明漂亮。两口子说了一番吹捧的话后，直接入席了。

可刚一坐下来，李全便叫来服务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便进来了几个穿旗袍的美女。旗袍的叉开得极高，规规矩矩地站作一排，侧眼望去，一根一根，像一片光滑的肉色森林，直白地暴露在灯光之下。

何皎皎不是没参加过酒局，但这样露骨的，还是第一次。何况李全的老婆也在现场。何皎皎用余光瞄了一眼，只见她一副自然的模样，和旁边人正说笑，想来也是见怪不怪了。

李全向领头的那个示意了一下，女人们便陪坐到每个男人身边去了。等到了季长安，他拒绝了。

“晚上是来谈案子的，其他就免了吧。”季长安说，挡住旗袍想坐下来的动作，微微侧身，往何皎皎身边挪了一下。

“红袖添香嘛，总不能干谈吧。”李全说着，看了何皎皎一眼，“我也没想到季律师自带了，没关系，娥皇女英也是美事一桩。”

这显然是一种侮辱。何皎皎哪儿受过这种气，一时脸都红了，但瞥了那位德高望重的名人一眼，也没好发作。

倒是季长安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客气道：“李先生，我已经介绍过了，何律师是我们所里的执业律师，请你慎言。”

李全相当油腻，恍然大悟般一拍额头：“只顾着看何美女了，忘记还是贵所的大律师了！”

随即冲何皎皎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要不给何美女找位少爷来？”

何皎皎刚想说不要，旁边季长安直接站了起来，向着上方的那位名人说：“看来今天要让您白费心了，这案子我不接了。”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握着何皎皎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起来：“走。”

何皎皎全然没有料到他这样强硬，一言不合就要走人。她往上方望去，那位名人的眼里已有隐隐的不悦，而这个人，他们现在还得罪不起。

只见那人放开身边旗袍美女的手，说：“小季，做事不要这么冲动嘛。”

又对着李全道：“你这个人就是没眼色，人家两位律师都是正经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满脑袋那些事儿！现在屁股都擦不干净。”

何皎皎明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人家为你组的局，你断然没有提前离席的道理。这样不异于直接撕破脸皮，以后还怎么混。

她知道季长安是为她出头，但这点小事还伤害不了她。于是强忍着恶心，冲那位名人笑了一下：“都是误会。”

说着，在底下拽了拽季长安的衣袖。

“对咯，还是小何最懂事。”那位名人说道。

这才把尴尬化解。这顿饭吃得很快，大家兴致都不高。名人喝了点酒，李全便提前送他离席，约好季长安稍后去会议室商谈案件。

……

在会议室等时，期间何皎皎出去上洗手间，恰好遇见李全也在洗手。

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李全朝她笑了一下。

何皎皎冲他点了点头，便往卫生间里面去，出来时，发现他还站在门口，正低头看手机。

洗手盆不高，何皎皎微微屈身，洗了个手。

镜子中一道白光闪过，一声咔嚓。

“你做什么？！”何皎皎猛地直起身，对着李全道。

李全收起手机，神态完全没有偷拍被发现的窘迫，反而很淡定地回答：“忘记关声音了，不好意思。”

他嘴上这样说着，但眼神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上上下下将何皎皎一寸寸地打量，最后落在她的胸前，左右流连。

“偷拍是犯法的。”何皎皎冷着脸。

李全不屑地笑了一下，表情相当下流：“小何你还是学生思维，太理想了，这样都犯法的话，那监狱都装不下了。”

说着，暧昧地去碰了碰她的耳垂。

何皎皎闪身躲开：“你再这样动手动脚的，我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