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骨的时候,幸村从后面将不二环抱入怀,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一只手放在他嘴边,故作轻松地说,"来,帮我盖个章。"
不二开始只是泯紧嘴唇,在医生动作的一瞬间还是放射性的咬上幸村的手。
感到手上的力度,幸村一阵心疼,倾身将他抱得更紧。
上好夹板后,不二已是冷汗淋漓,却马上挣来幸村蒙着他眼睛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对方垂着的手上已有些见血的牙印,神色复杂。
幸村笑着将他的头按到肩上,声音温柔轻松,"傻瓜,这可是我爱的勋章。"
尽管不二说没关系,幸村还是坚持不让他下地,仿佛对待易碎物品一样,小心翼翼横抱起他,要送他回家。虽然不二有点哭笑不得,但看着幸村眉宇的忧心和自责,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医院门口碰见风间,对方仍是试图解释,"我当时只是想抱抱他,结果他突然退后"
幸村眼神阴翳,声如寒冰,"我不管你有什么故事,今后不许出现在他面前!你爱便爱去,凭什么伤了他!你不过是个凭借回忆逃避的懦夫!你有你的过去的深爱,他也是我的全部!不要试图来打扰我们的世界!"
风间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幸村饶过他,在街边叫了出租,扬长而去。
到达不二家中时,他的家人皆是一阵慌乱。将不二安置好后,幸村开始有选择性地叙述事情的经过。
"伯父,伯母,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周助的好友幸村精市。今天周助从楼梯上摔下来,都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的。"
不二连忙出声回护,"不关精市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二的家人虽然心痛,但还是看得出来这可能是个意外,也没有迁怒于幸村,反倒要留他下来吃饭。
想与不二多呆一会儿的幸村向家里报了备,也就留了下来。
晚餐席上气氛融洽,幸村温文知理,十分会讨人欢心。
由于之前见过面,再加上有看过他打网球,不二弟弟显然对他要熟悉一点,"你怎么和哥哥成了好朋友的?"
幸村笑得促狭,"因为我们经常一起讨论青椒如何使弟弟妹妹长得更强壮。"
裕太闻言黑线,脱口而出一句"物以类聚",得到哥哥一枚青椒的奖赏。
姐姐由美子突然"啊"了一声,见众人看向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想起来了,上次打电话来找不二拿笔记的是你吧?后来拿到了吗?"
"能被不二姐姐记住是我的荣幸,后来我找不二拿了,谢谢挂心。"幸村莞尔。
由美子摆摆手,"哪有挂心什么的,倒是为什么周助叫你精市,你却叫他不二呢?这里可是有很多‘不二呐~"
幸村暧昧一笑,"因为‘不二对我来说是个具有特别意义的称呼啊~"
然而不二听完却立马变了脸色,由美子也僵了嘴角。不二爸爸微皱着眉,不发一言,不二妈妈则是一脸担忧。
看到众人反应,幸村心里一空,但还是保持笑容,勉强转移了话题。
之后桌上气氛尴尬,幸村匆匆出完饭,帮忙收拾好后便要告辞,不二家也没有多做挽留。
临走前有些忧郁的看了不二一眼,说了句"你好好休息一下,学校那边我会搞定的,明天放学后再来看你。"转身走入夜色之中。
二十五【出走】
向学校说明情况请好假,幸村心神不宁地磨了一整天,一放学就收拾好不二和自己的东西,还找仁王要了他们的作业和笔记,匆匆赶往不二家。
开门的是不二妈妈,虽然努力地想表现亲切,笑容里还是透露出疏离和防备。幸村仿佛没察觉一样温和地笑着说,"打扰了,我是把不二的东西带过来的。"
不二妈妈有礼地到了谢,侧身让他进门。
刚走到玄关处,便听到不二的声音传来,虽恭敬,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如果您一定要这样的话,请允许我暂时搬出去住。"幸村一惊,加快脚步来到客厅。
客厅里,不二和父亲正沉默对峙,气氛紧张。察觉到幸村的到来,不二抬起头来对他无力一笑。幸村也回以一个安抚性的笑容,转过身来对不二爸爸恭敬地行礼,"打扰了。"便坐到了不二旁边。
不二爸爸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点头示意,然后转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盯着不二,良久说了句"你们好自为之!"拂袖而去。
不二心神一松,仿佛不堪重负地倒在幸村肩上,幸村伸出手臂环住他,轻拍了拍他的臂膀,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幸村才声音柔和地说,"我把你的东西全部带回来了。笔记和作业也会每天找仁王拿了再给你送过来,你就安心在家养伤。"
不二却没有回应他的话,过来一会儿,艰涩的嗓音响起,"精市,我就任性这一回,可不可以?"
幸村呼吸一顿,将他搂入怀中,声音坚定而温柔,"我可以让你一辈子任性下去。"
不二的脸埋在他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沿着锁骨流下,仿佛要流进他的心里。
当晚回家幸村立刻向父母说明了情况,并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我要跟他在一起,起码在他父母达成谅解之前要搬出去住,拜托了。"
幸村爸爸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们先出钱在你们学校附近租一个小公寓,你们先搬去住一段时间吧。"
幸村妈妈也难得神情严肃,直视着幸村的眼睛说,"他可以有这样的觉悟,你绝不能辜负他!"
"绝对不会!"幸村神情坚定,斩钉截铁。然后有些愧疚地看着父母,"原谅儿子的不孝,跟你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