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来这天启并不是明智的决定。
“我这话是说笑的。”
见此,敖楚宜也不再逗他,说出了自己来这天启的原因。
“叶叶鼎之。”敖楚宜虽然知道他会改成这个名字,但以往相处的数十年早就让她习惯了叫叶云这个名字,这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变不回去了。
“你的身份在这天启终究是一个炸弹。”她抿着唇,手不断地在轻轻旋转着茶杯,犹豫了几分后她还是说了出来,“我知道我这话会让你不高兴,但这是事实。”
“你参加了这一次的学堂大考。”敖楚宜望着叶鼎之的眼睛,“且还和百里东君交好,而那位百里东君还是九皇子萧若风亲自举荐的,以他的性格定会把这次学堂大考中出名的人查个一干二净。”
“或许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再待下去对你十分不利。叶鼎之,跟我回南诀好不好?”
望着敖楚宜眼中的期许,叶鼎之沉默了,他把头转到另一边,怕看到她眼中的失望。
“南初,你知道的,这一次我是为什么来这天启的。”
提及杀父之仇,灭门之仇,叶鼎之眼中的狠意藏也藏不住。
“我知道。”
敖楚宜生怕叶鼎之会误会她,她急忙的解释,“你想为叶家洗清冤白,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那位是不会翻案的。更何况这还是他一手亲自策划,便是如今后悔了,也断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一手策划!”叶鼎之猛然回头,他声音急切的询问答案,“南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敖楚宜点头,说出了这一切,“叶将军出生北阙名门,不得北离先帝看重,转而便与百里洛陈一起把当今的太安帝萧重景辅上了那皇位。”
“他们三人在当时可谓是名声鼎盛,人人称颂。但那位置自古便是高处不胜寒,人心悱恻,更何况是帝王之心!”
“那萧景重在登上皇位后便对叶羽起了杀心,因为他和先帝有一样的担心。所以在面对北阙与西楚共同攻打北离时,他故意任命你父亲出战北阙,为的就是知道你父亲心善,因为他知道你父亲同意出兵是为了止战。所以在得知北阙投降后,他让父亲对北阙百姓赶尽杀绝,叶将军不敢违抗皇命,却暗地里放缓了行军速度,为剩下北阙余族逃离争取时间。”
叶鼎之红着眼眶,哑着声音说出了这句话,“所以,我们一家就被扣上谋逆的罪名,理由是灭北阙时没有倾尽全力。”
“他与我父亲交好,他不愿意天下人唾弃他。于是弄出了一个替死鬼,青王。”
面对他这般充满破碎感的样子,敖楚宜心疼的伸出手将他紧攥着的手一点一点的打开,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掌心中,防止他用力弄伤了手。
“叶鼎之,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收集当年的证据。”她温声细语的劝说着,“当今九皇子萧若风,他为人坦荡,心中有善。且当年叶将军也教过他,由他来为叶家翻案最为合适。”
“我答应你,到时候由你亲手处置他们。”
“所以,跟我回南诀好吗?”
从仇恨中清醒过来的叶鼎之感受着手掌的柔软,他低下头,看向那白净的手,与他强劲而有力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从怀中拿出干净的帕子,仔细而又温柔的将敖楚宜染上他汗液的手给擦拭干净。
“下次不要这样,会弄伤你的。”他嘱咐道。
敖楚宜由着他,不放弃的问,“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接受不了,若是你随时想通了,跟我回南诀,你就来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嗯。”叶鼎之放开敖楚宜的手,抬头凝视着她,眼眸中透出感谢,“谢谢你,南初。”
“谢什么,我们可是朋友。”敖楚宜盈盈一笑,“朋友便是用来两肋插刀的。”
叶鼎之在敖楚宜这里待了许久,直至到了下午这才离开。
站在门外时刻守着的霜月目送叶鼎之的离开,随后进了屋子向敖楚宜禀告。
“小姐,我找到叶公子时,他和那桑宁刚从景玉王府别院中出来。那里面住的是影宗宗主易卜的女儿,易文君。”
敖楚宜神色淡淡的,“我知道了。”
霜月看不透公主心中所想,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小姐你交代我在城中寻找的那两人到现在还是没见到踪影,会不会他们已经离开了天启城。”
“不可能。”敖楚宜斩钉截铁的道,“他们来了这天启城,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必要时刻可以向百晓堂买消息,另外我要那个桑宁一切信息。”
“是。”霜月领命,随后有些犹豫的道,“只是公主,一旦我们向百晓堂买消息,那么我们的身份便有可能会暴露,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不暴露如何?暴露了又如何?”敖楚宜平淡的语气中透着无限的霸气,“总归最后,我依旧会平安无事的回到南诀。”
“行了,早点去打听那桑宁的事。我也能早点去见一见这个桑宁。”
敖楚宜望向北离皇宫的方向,“或许这个人对我要做的事有帮助。”
霜月得知这个原因,立马又朝着外面跑去。
算卦
百晓堂的速度很快,第二日敖楚宜想要的消息就出来了。
她先是看白发仙和紫衣候的信息,见他们果然还在这天启城,她将纸条递给霜月,嘴角泛起冷笑,“霜月,带着我们的人把这两人杀了”
“是。”霜月收起纸条,退了出去。
此时在客栈得知无相使传来的消息的紫雨寂神情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