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乖法?
把冯家一同捧在你面前吗?
但她面上不显,只应声。
二人一同前去前厅用膳,一进门就瞧见面色不算好看的老夫人正紧蹙眉头,看到冯姝容和程渊一同走来她也是一怔。
不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昨夜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闹得侯府半夜也鸡犬不宁的,惹得我昨夜都没睡好。”
冯姝容早就预料到老夫人会如此,佯装乖顺的说道:“母亲,昨夜实在是表妹身边的丫鬟偷拿了妾身姐姐的遗物,将近千两有余。。。。。。”
“什么?!千两?!”
老夫人两眼都开始放光了,这不是天上撒钱吗!?
“当真是个贱婢!竟然偷拿这么多银钱,那些东西都放回库房没?”
她是真心愤恨,当初将掌家权交给江瑶敏,没想到江瑶敏没自己手底下的狗咬了她都不清楚,还真是没用。
想到这里,她不禁对江瑶敏生了些埋怨。
冯姝容却一脸疑惑,茫然的眨了眨眼。
“妾身姐姐的遗物奴婢已经尽数归还给母家了,毕竟那都是姐姐的嫁妆,为何要放进库房?”
这话说出口,程渊和老夫人的表情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那可是千两啊!
有那些钱他们哪里还至于吃桌子上这些粗食!
“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
就在这时,江瑶敏姗姗来迟。
她瞧着气色显然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反而还真有一股弱柳扶风娇柔之相,看的程渊脸色有些松动。
“咳咳咳。。。。。。大冯氏即便是嫂嫂的亲姐,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妆亦然,哪里有送回门的道理?”
这话说到了老夫人和程渊的心坎儿里,丫鬟搀扶着江瑶敏落了座。
“敏儿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江瑶敏有些为难,她侧目瞥了一眼身侧的丫鬟,后者连忙让人端来了一盅汤,放在了老夫人面前。
“最近姑母总吃些粗食,都没用过荤腥,敏儿实在担心,便。。。。。。”
“老夫人,表小姐可是割了自己的肉给老夫人您补身体呢!”
此言一出宛如惊雷,就连冯姝容都多少震惊到了,她看着江瑶敏缠着纱布的手腕,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种苦肉计!
还真是豁的出去啊。。。。。。
不过这样也能看得出来,昨夜她是真的慌了。
老夫人也同样震惊无比,她看着面前的汤,虽说民间传言有至孝之人割肉喂亲,可这东西真端到自己面前,她可怎么也下不了口,甚至还有些犯恶心。
“你的孝心我心中清楚。。。。。。真是难为你了。”
程渊原本复杂的心情此时也止不住变成了心疼。
或许,清珞真的是生死关头胡乱攀咬的呢?
“敏儿说的话也是有道理,嫁出去的嫁妆怎么还能送回去?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自从让你掌家之后,桌子上全是清汤寡水,都把敏儿逼成什么样了!”
“你若是再这样掌家,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吃食,我看,这掌家权还不如交给敏儿!”
老夫人冷硬的呵斥了一声,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就连碗筷都发出了清脆的震颤。
冯姝容沉吟片刻,一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母亲说的对。。。。。。嫁妆是不该送回母家了。”
几个人不免心中一喜,她终于听进去了?
然而下一秒,他们脸上的笑意就崩裂成了渣滓。
“那妾身便将姐姐的遗物拿去给南境赈灾吧。”
“什么?!赈灾?!”
程渊直接拍案而起。
冯姝容一副正义凛然又认真的模样。
“没错,我们尚且还能吃这些粗食度日,可南境的百姓却连粗食都吃不到,如果姐姐在世,她一定也会赞成的。”
“这样侯府也能博得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名声,想必对夫君仕途也有帮助。”
说着,她像是恍然大悟,有些游移不定的试探问道:“难道。。。。。。母亲和夫君是打算将姐姐的嫁妆留在府中匿下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