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恪愣了一下,莫名地,心里那些无处发泄的怒火好像瞬间就被浇灭了。她脸色变幻,最后还是一咬牙扯过了被子将两人盖上,狠狠地说道:“睡觉!明天再和你算账。”
但醉酒的人显然是没那么好忽悠的,乔凛虚刚刚已经睡过一小会儿,这会儿要让她再次安静下来入睡好像暂时是不太可能的。
看着侧躺在自己身边痴痴傻笑着的乔凛虚,戚恪恍然发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乔凛虚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乔凛虚在她记忆中永远冷静自持,不管自己提出什么要求对方都会满足,尽管在床上时那份冷静会崩溃,从而变成一种艳丽的颓靡。
此刻这种小心翼翼又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这种表情,戚恪是第一次见。
戚恪忽然想起来,好多年前乔凛虚好像也说过这些话。
她说:“我喜欢你,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戚恪陷入了回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她已经忘记了,只是好像从那次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听过乔凛虚说喜欢她。
这个念头犹如一根羽毛落尽她的心里,挠得她心痒痒。于是,戚恪侧过身面向乔凛虚,眉眼低垂说话声也变得柔和了很多,“喂,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很喜欢那种?”
乔凛虚醉醺醺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只有梦里的戚恪才会这么温柔地看着她。
所以她听见对方的问话,又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喜欢,很喜欢。”
戚恪闻言,轻笑一声,靠过去将人抱住。她这会儿完全顾不上乔凛虚身上是不是有酒味,自己是不是已经洗完澡,她的洁癖好像在这一刻对着乔凛虚失效了。
她只觉得很高兴,高兴之余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心情。
乔凛虚喜欢她,一如往常,从未改变。
示好
示好
宿醉的弊端就是会在第二天被头痛折磨而醒,所以在闹钟响起之前,乔凛虚便因为太阳穴的抽痛睁开了双眼。
而一入眼便是熟悉的被子和床单,甚至熟悉的床头柜。在以往戚恪每一个不回家的夜晚,她都会偷偷跑来这件卧室睡觉。
所以,她现在是在戚恪的房间里?!
这个念头一升起,乔凛虚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环t顾四周房间里没有半点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可能是昨天晚上打车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说了别墅这边的名字,这才会在戚恪的房间里醒来。
她这样想着,便下意识地认为叶霄阑昨晚也和她一起回到了别墅里,她担心叶霄阑宿醉后也和她一样头疼,所以翻身下床后,径直走到了戚恪衣帽间里,随便挑了件还挂着吊牌的衬衫换上飞快地洗漱后便出了房间。
“叶子,你醒了吗?”一边喊一边往外走去。
看卧室的样子戚恪昨晚肯定也没回来,至于叶霄阑睡在哪儿了,她也不清楚,所以还得需要一间间房间的找。
不过她最先找的还是自己的房间,可一打开门,她直接愣在了门口。
她记得自己是昨天早上回来收拾的行李,走之前房间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带走,可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间完全空荡的房间,窗帘、床单被套、甚至是她一直摆在房间里的那台看书用的落地灯,全都消失不见了。
乔凛虚站在门口愣了好几秒,然后才怔愣着继续往自己曾经的衣帽间走去。她记得自己那些还挂着吊牌的衣服是都没有带走的。
结果衣帽间和卧室一样,连一根衣架都没有留下。
“你刚刚叫谁呢?”
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乔凛虚连忙回过头,看见的便是身穿家居常服,长卷发随意披在身后的戚恪。
戚恪脸上没有化妆,所以乔凛虚很容易就发现了对方眼下的青黑。她照顾过戚恪很多次,自然明白这痕迹是为什么产生的。
戚恪只有失眠的时候才会有黑眼圈。
“戚恪……”乔凛虚看着她,脑子一下还没转过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方该不会发现了她睡在她卧室的事了吧。
戚恪没什么表情地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她没有回答乔凛虚的问题,她只想知道乔凛虚一觉睡醒叫的究竟是谁的名字,“我问你刚刚在叫谁?”
乔凛虚:“呃,你知道叶霄阑她昨晚睡在那个房间了吗?”
戚恪微微挑眉,“叶霄阑?我昨晚只带了你回家。”
这话一出,乔凛虚彻底愣在了原地,“你、你带我回来的?可是……你昨晚也在dark?”说到这里,乔凛虚断片的记忆像是重新被大脑连接。
她想起来了。
昨晚在厕所,戚恪如同救世主一般推开门,将她重新抱进了怀里。然后……然后乔凛虚又不记得了。
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戚恪大概是真的只把她带回了家,那叶霄阑呢?自己昨晚突然被带走,和她一样也喝得醉醺醺的叶霄阑呢?
乔凛虚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忙不叠地在身上摸手机,没有。
戚恪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你手机在楼下充电。叶霄阑我昨晚让井仪送她回去了。”
乔凛虚闻言动作一顿,十分不可置信地看向戚恪,戚恪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体贴?
明明之前就很讨厌叶霄阑,甚至还在有意无意地减少她和叶霄阑见面的机会。
戚恪哪儿看得出乔凛虚此刻的表情和内心,“下楼吃饭,你要迟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乔凛虚则在确认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听见戚恪关心她是否会迟到呢?甚至还说楼下有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