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事件当初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很快澄清辟谣,但白月却并不相信。她曾经以为乔凛虚就是喜欢戚恪所以才讨厌自己,接过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个这么让人发笑的身份。
童养媳,这个就该存在于封建社会的词语,没想到有一天会真正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实在是……丢人现眼。
“我不是。”乔凛虚睁着眼平静地看向对方,然后往前垮了一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听清楚了吗?”
白月被她那副模样吓了一跳,然后便是火从心底起,“你既然那么喜欢戚恪,承认你是童养媳又怎么了?!你怎么不是?你从小在戚家吃在戚家住,最后还喜欢上戚恪,就是你自己把你自己养成了戚恪的童养媳!”
“住口!”乔凛虚颤动着身躯睁大双眼看向白月,就好像从对方嘴里听见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话,她一把抓住白月的手腕,“你胡说!我不喜欢戚恪!我不喜欢戚恪!”她极力的否认,就好像是在向谁证明这件事。
就在这时,白月的视线越过乔凛虚的肩膀,看向了她的身后,霎时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而抓住她的乔凛虚此时此刻嘴里还在喃喃地否认着白月的话。
乔凛虚没有发现白月的异样,她整个身躯都在颤抖着,攥住白月手腕的那只手也越收越紧,她好像看见了。
看见了站在白月身后,一如她的梦中那样冷脸看着她的父母,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死寂着一张脸注视着乔t凛虚。
他们在怨她。
白月的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她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然后她便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正沉着脸一步步朝她走来,然后一把握在了乔凛虚的手背上。
乔凛虚感受到了熟悉的触感,愣着一张脸缓缓仰起,戚恪黑得快滴出水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嘘嘘,你刚才说什么?”戚恪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
乔凛虚的脑海里深深地烙印下那五个字,于是她喃喃说道:“不喜欢……不喜欢戚恪……”
白月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双眼,她怎么也没想到乔凛虚居然敢在戚恪面前这样说。
戚恪眼神如刀子一般刺向白月,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白月忙不叠挣脱乔凛虚的钳制,火速戴上墨镜和口罩离开了这条走廊。
戚恪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怒不可遏地询问道:“乔凛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回答我,你刚才说什么?”
乔凛虚像个失神的娃娃一般望着戚恪,她看向的明明是戚恪的双眸,但她在那双眼睛里看见的却是父母的身影,无声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最后隐入鬓角。
她的皮囊说道:
“不喜欢戚恪。”
确诊
确诊
七园二楼包厢外的走廊上一片死寂。戚恪耳边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在乔凛虚说出那句话后彻底湮灭,她脑子里回响着的是让她振聋发聩的那句话。
戚恪好像心中有个什么东西碎了一般,任凭她如何想将其复原,都只不过是徒劳无功。
按理说能说出那句话的乔凛虚不应该再有任何悲伤的情绪,可此刻被戚恪强制站在她面前的乔凛虚却像是生生被拔除了一切希望那般,死寂、绝望。
明明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到头来接受不了的居然也是她。
井仪和古一瑾刚走出包厢门看见的便是这一幕,戚恪双目通红地单手捏着乔凛虚的肩膀,乔凛虚脸上则挂满了泪水,满脸绝望。
两人心中一惊,连忙走上前去想把两人分开,“戚恪,你干什么呢?!”井仪扶着乔凛虚的肩膀往后撤,古一瑾则拽着戚恪的手臂将人往后拉。
井仪转头看向乔凛虚,刚想询问她有没有什么大碍,但在看见乔凛虚脸色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怔在了当场。
她确实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位了,但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
曾经的乔凛虚虽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一副敏感自卑的模样,但却远远不及此刻的狼狈。她太瘦了,瘦的几乎脸颧骨都突出了一些。这种瘦对于戚恪这种每天都在见她的人来说好像并不明显,但随井仪这个几个月之前才见过的人来说则是相当大的变化。
而且乔凛虚不仅瘦,整个人脸精气神都几乎快要被耗光了,眼下的乌青就是最好的证明。
井仪到嘴边的询问说不出口了,反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戚恪,“你怎么虐待她了?她怎么成这样了?”
戚恪一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古一瑾见戚恪脸色也不好,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在走廊上吵起来了?”
戚恪闻言,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她脑子里又响起了乔凛虚方才说过的话,她挣开古一瑾的手,看着表情失控的乔凛虚便觉得气恼,咬牙说道:“乔凛虚,话是你自己说的,你现在又装出这副模样来给谁看?”
乔凛虚的视线缓缓落回到她身上,在看见戚恪脸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汹涌密集。
戚恪刚往前迈一步想说点什么,下一秒,乔凛虚便浑身一软,瘫了下去。
“哎,哎!”井仪扶着对方肩膀的手赶紧用劲接住对方。
戚恪脸色一变立马上前将人揽到了自己怀里,“乔凛虚!嘘嘘!嘘嘘你醒醒!”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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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凛虚站在乌黑粘稠的水洼里,没过脚踝的水洼冰凉刺骨让人十分不适。周围十分安静,于是水滴砸到水面的声音就变得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