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恪站在客厅里环顾出神,乔凛虚单腿站在玄关,心里却有些紧张。
她并没有忘记戚恪那天晚上在车里所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是贬低和打压。她后来虽然感谢戚恪为她出了口恶气,但这不代表她会原谅戚恪所说的那些话。
她只是觉得……没必要了。
计较戚恪的话没必要、等待戚恪的道歉也没必要,所以不如算了。
可即便是乔凛虚想算了,但她还是害怕会再一次听见那些刺耳的话从戚恪嘴里冒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戚恪,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乔凛虚扶着墙壁小心地蹦着。
这句话把神游天外的戚恪给拉了回来,她一转头便看见狼狈单脚蹦的乔凛虚,那原本就被她化得有些凌厉的眉毛顿时蹙了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在家?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叶霄阑在吗?”
说着,戚恪上前搀扶着人回到客厅坐下,坐下时才看见乔凛虚手里捏着的那两块小碎片,“这是什么?你有东西打坏了?”
乔凛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想了想道:“刚刚准备洗碗的时候把碗和盘子摔了。”她暂时隐瞒了叶霄阑去工作了的事。
戚恪闻言,果然沉下了脸。
“叶霄阑不是在照顾你吗?人呢?”说着戚恪又重新拽上了乔凛虚的手腕,“你还是跟我回御景苑,至少还有人能留在家里照顾你。”
这次,乔凛虚依旧挣脱了她的手心,只是勾了勾唇角,坚定地说道:“不用了,我在家里挺好的。”
“有什么好的?这种鸟不——”戚恪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闭上了嘴,“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根本不方便。”
就差一点,她就又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戚恪有些烦躁地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她不明白乔凛虚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和她回去。她们之前一起生活了十八年,难道不比这个只住了八年的房子感情深吗?
戚恪没说完,乔凛虚也乐得装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起身将手里两块碎片扔进垃圾桶里,“我真的没什么事,一个人也ok。不用担心我。”
戚恪不太高兴,只是沉着脸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乔凛虚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要喝什么吗?”乔凛虚问,“家里暂时只有橙汁和咖啡。”
戚恪张了张嘴想说咖啡,但一抬眼又看见对方瘸着的脚,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坐吧,我不渴。”
乔凛虚笑笑,也没坐下,“那我去收拾一下厨房的那些碎片。”
“哎,你——”戚恪见她毫不迟疑地转身往厨房蹦,实在是没忍心真让乔凛虚一个伤员去收拾,立马起身跟了过去,两步走到了乔凛虚身前,语气有些不耐,“我来吧。”
说着,戚恪便真的从厨房里抽了两张纸,敛好裙摆蹲下了身开始捡碎片。
乔凛虚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戚恪因为蹲下身而变得紧致的后背线条,一时间竟也有些恍惚。
戚恪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事了?
戚恪将比较大块的碎片全都放到了她拿的那张纸上,剩下一些特别细小的碎片渣就没办法捡起来了,“这些扔哪儿?剩下的怎么办?”
也不怪戚恪问,她从小就锦衣玉食地长大,今天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收拾这种已经碎掉的垃圾。
乔凛虚回过神来,连忙指了指厨房内的垃圾桶,“碎片扔那儿就行,剩下的我来收拾吧。”说着便转过身去拿角落里的扫把。
“我来吧。”
下一秒,乔凛虚便看见戚恪从她面前将那把扫把给拿到了手里,动作笨拙地开始打扰地面上那些细小的碎渣。
但因为戚恪从来没用过扫把这个工具,所以最后还是在乔凛虚的帮忙下才将那些碎渣给完全收拾干净。
而在放下扫把的第一时间,戚恪便直冲洗手池去洗手,她果然还是不习惯做这些家常琐事。
主意+过敏+回家
主意+过敏+回家
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戚恪便好像赖上了乔凛虚一样,就算很无聊,但也还时坚持在乔凛虚家的客厅里给坐到了中午饭点。
“呃,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乔凛虚问道。按理说戚恪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是最忙的才是。新官上任难道不应该来上三把火吗?
戚恪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按着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慌什么,戚尽的工作还没交接完,我目前在休年假呢。”
年假……
乔凛虚记得,戚恪往后两三年的年假好t像都在之前就提前修完了。
戚恪将电视里的频道几乎按了个遍,最后撇了撇嘴将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差不多到点了吧,出去吃饭吧。”
乔凛虚抬头看着站起身的戚恪,“出去?可我的腿……”
戚恪的目光从她脸上缓慢移动到了对方的腿上,原本明朗的表情也渐渐僵硬,最终妥协地点了点头,“行,叫外送吧。”说着便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只不过这个电话不是打给饭店的,而是打给她那个倒霉助理钱泽一的。
半小时后,乔凛虚家的门铃被按响,戚恪起身去开门,然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口罩看起来高高瘦瘦的男生背着一个恒温箱走了进来。
“戚小姐您好,这是您订的午餐,请问要在哪儿用餐?”
戚恪顺手指了指屋子里的餐桌,对方这才十分恭敬地套了鞋套拎着恒温箱往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