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恰好这时戚恪却拿着喷剂转过了身,举着药朝她晃了晃,“是这个吧。”
乔凛虚抬眼望去,然后点了点头,“嗯。”
戚恪单手拔开塑料瓶盖,重新蹲回了乔凛虚身前,伸手撩开了对方的裤脚。脚踝的红肿已经消了大半,大拇指缓缓触上那一点皮肤,轻柔地摩挲着,戚恪的嗓音有些低,“还疼吗?”
肌肤相交的触感让乔凛虚心里顿时像过电了般酥酥麻麻,她下意识地将腿往后缩了一下,但下一秒戚恪便用手掌握住了她的脚踝。
“松、松手。”
戚恪手心滚烫的温度让乔凛虚挣扎的幅度顿时变大,但她却只是握了一下就很快松开,“放松,我马上帮你喷药。”
这场对话无比耳熟,不知怎么的就让乔凛虚想起了她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夜晚。
她也曾面红耳赤炽热难耐地让戚恪松手。
对方也曾冷静地回应她,“放松,马上就舒服了。”
乔凛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些,这一刻她只觉得羞耻和懊恼。
好在戚恪没有再做任何会让人引起误会的事,给乔凛虚喷完药之后便识趣地退开。
乔凛虚飞快拉下自己的裤脚,眼神躲闪地道了声谢,“谢谢。”
戚恪笑了笑,“这是我该做的。”
时间也临近中午,乔凛虚便起身打算去厨房做饭,戚恪还没说话,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陈阿姨。”
乔凛虚好奇地看了看戚恪,然后才回过头走进厨房。陈阿姨是别墅里做饭的阿姨,这会儿联系戚恪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不过乔凛虚就算心里再好奇,也不打算问了。这是戚恪的家事,她没必要问,也没资格问。
乔凛虚走进厨房,没有再管戚恪的事,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食材倒是都有,她想随便做点吃的,但戚恪又还在这里,也不知道对方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她不希望自己的做的菜再被浪费掉。
乔凛虚想着,戚恪那边的电话也打完了,她走进厨房便看见乔凛虚正开着冰箱看食材,像是在准备做饭。
“饿了吗?不用你做,我们叫外送吧。之前餮宴的菜觉得怎么样?我们再订一次怎么样?”
乔凛虚回过神来,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做就好,不费事。”
“餮宴的不好吃吗?那换一家吧,临台涧的菜喜欢吗?我可以打电话让他们送一份。”戚恪没有在意乔凛虚说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乔凛虚此刻已经皱起了眉头,“我会自己做,你要是喜欢就回家自己点吧。”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立即将戚恪冻在了原地。
戚恪被刺了一句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一瞬,半晌后,她收起了手机,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手臂上的伤口还好吗?”她还是想制止乔凛虚做饭的念头。
乔凛虚直接从冰箱里拿出蔬菜,头也不回直接说道:“只是擦伤已经结痂。”
话里的意思就是,这点小伤并不影响她做饭。
乔凛虚拒绝戚恪的外送提议并不是觉得餮宴或者临台涧的菜不好吃,她只是想甩掉那种被戚恪安排着生活的感觉,这种戚恪主动向她靠近的感觉实在美好,她怕自己再一次不管不顾地沉溺其中。
她也怕自己心里又一次升起那种不顾一切想要和对方待在一起、将戚恪永远束缚在自己身边的念头。
那是让她恐惧的、不认识的自己。
戚恪不知道乔凛虚心中所想,她只知道自己被乔凛虚驳了两次话,而这是在以前从未出现过的。
她觉得被冒犯、诧异、恼怒,但她忍住了,她在严格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将乔凛虚重新绑在她身边的计划。
于是戚恪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和面部表情,然后走到乔凛虚身边,从善如流地说道:
“那你教我做饭吧。”
玫瑰
玫瑰
戚恪一句话将乔凛虚惊得愣住,而后一脸诧异地转过头看向戚恪,瞪着一双浅褐色的眸子牢牢盯着对方。
“你说什么?”
戚恪并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面对乔凛虚提问,也仅仅只是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你教我做饭吧。”
即使再听了一次这句话,乔凛虚依旧不能理解,她张了张嘴,依旧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为什么想学做饭?”
戚恪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陈阿姨刚刚打电话来说要请一个长假,她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没人给我做饭了。”
“那你叫赵管家再给你找一个厨师就好了啊。”说完乔凛虚便重新闭上了嘴,戚恪的嘴很挑,除了能吃得下陈阿姨和她做的饭,每次在外就餐她都吃的很少。
可这……也不至于让这个大小姐,起了学做饭的心思啊。
就如乔凛虚所料,t戚恪闻言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才十分嫌弃地皱起了眉,“我吃不惯别人做的饭菜。”
这句话说的是轻飘飘的,但只有曾经和她生活过的乔凛虚知道,戚恪的吃不惯并不是普通人的吃不惯但也能吃,她的吃不惯是吃不惯直接吃都不吃。
而且戚恪对内对外两个标准,在外面吃就算吃不惯她也会摄入一定的量保证自己不会饿,但在家吃不惯便会端一副大小姐脾气,又是甩脸又是绝食的。
陈阿姨从小带戚恪到大,戚恪的吃食基本都是由她负责,后来乔凛虚因为喜欢戚恪,便也就勤勤恳恳跟着陈阿姨学了好几年的厨艺,希望以此来讨好对方。
后来,乔凛虚倒是学成了,但戚恪却从没有在意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