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凛虚叹了口气,走上前准备把文件收起来,但在收拾桌面的时候却在旁边几个文件夹之下看见了一张熟悉的寸照。
她伸手将那份资料从夹层里扯了出来,薄薄的一张纸被她捏在了手里,上面赫然便是禾桉的那份资料。
寸照上熟悉的面孔,让乔凛虚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直到钱泽一敲门进来叫她,她这才回过神来。
钱泽一看着乔凛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乔秘,怎么了?”
乔凛虚手指下意识地捏紧了纸角,抬起头看向钱泽一,“没事,戚总走的匆忙,我帮她收拾一下桌上的文件。”
“哦。”钱泽一点点头,又道,“是这样的,港城黄总秘书来消息了,说是想约戚总周六下午吃个饭详谈一下合作的事,戚总明天下午应该没安排吧?”
“黄总?”乔凛虚双眼微睁大,脑子突然像是一片空白了一般看向钱泽一,“黄总没有戚总的私人联系方式吗?”
“没有啊,黄总那边一直是我来对接的。明天下午戚总没安排的话那我就给对方回电了,唉,我估计也得去。”说着,钱泽一叹了口气。
乔凛虚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十分茫然地站在原地,最后只朝着钱泽一扯了扯嘴角,“辛苦你了。”
钱泽一之所以能当上戚恪的另一位秘书,他那不可斗量的酒量就是最大的因素,所以酒局戚恪都不会带乔凛虚去,只会让钱泽一去,这也算是正常安排。
但乔凛虚不知道戚恪为什么要骗她,更不知道对方此刻又在哪儿去了。
钱泽一见她表情不好,立马问道:“你怎么了?一下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说着便打算上前先扶人坐下。
但就在他打算搀着乔凛虚的手臂时,一低头看见了那个市场部员工的资料。
“你也认识这个叫禾桉的员工?”钱泽一询问道,他也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乔凛虚恍惚地回过神来,缓慢地举起手上的那份资料,“你知道她?”
钱泽一点点头,指着资料上面被画勾了地方,“这份资料还是戚总之前亲自让我下去人事部把她转正的,就这个勾都是戚总画的。今天市场部派上来述职的也是她,那时候你好像没在。”
一时间,一条完整的线将所有的碎片都串联了起来,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在乔凛虚脑海中浮现。
她好像知道戚恪今天是去见谁了。
乔凛虚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钱泽一,“现在几点了?”
钱泽一看看手表,“五点五十,快下班了。”
“你今天开车来的吗?车借我开一下。”乔凛虚脸色十分难看,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车钥匙在我桌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
钱泽一刚一说完,乔凛虚便抛下手里的文件冲出去拿车钥匙了。
墨镜、帽子还有一辆陌生的车,这些足够乔凛虚悄悄跟着禾桉了。
即便禾桉真的是去见戚恪了,戚恪也不会认出来有人跟踪。
她只是想看一眼,只是想再确认一次。
乔凛虚端坐在钱泽一的车里,透过车窗仔细地盯着戚氏集团大门口下班的人流。
禾桉、禾桉……
来了。
乔凛虚摘下了脸上的墨镜,目光死死地盯着刚从公司大门口走出来的女生。
禾桉看了眼手机,然后穿过马路走到了对面,一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乔凛虚发动车辆,踩下油门尾随着出租车驶入车流。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信阳大厦门口停下,禾桉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径直往大厦内走去。
看着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乔凛虚开着车停在了门口,推门下车后直接将钥匙甩给了门口泊车的门童,戴上帽子和墨镜一路跟了进去。
接着转角处绿植的遮挡,乔凛虚看着对方独自一人走进了电梯,她踱着步子来到电梯门口,目光死死地盯着电子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终于,数字在“23”停下。
乔凛虚偏头看向旁边树立的电子引导屏,【昭和日料】四个字出现在她眼中。
这家日料,是戚恪为数不多能在外面吃得下去的餐厅。
乔凛虚用左手握住了忍不住痉挛颤抖的右手,然后抬脚跨进了电梯,按下了二十三层的按键。
她像飞蛾扑火一般,明知前路已是死局,但依旧义无反顾。她或许是想打碎自己的幻想,又或许是想揭下戚恪欺骗的面纱。
总之她紧随禾桉之后,踏进了这家日料餐厅。
吵架
吵架
日料店的隐私性做的还算不错,但戚恪还是预订了一间包厢。
她今晚请禾桉吃饭其实也不是想怎么样,她就只是觉得神奇。原来在世界上,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会如此相像。
她调查过禾桉的身世,她是单亲家庭出生,父亲很早去世,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改嫁,后面又和继父生了一个儿子。于是禾桉的处境就变得尴尬起来,母亲除了管她吃穿外不会再多给她一分钱,她的零花钱全都来源自己的兼职。
高中成绩中上,但高考发挥的很好,考进了本地的燕京大学经济管理与市场营销专业,毕业实习的时候又因为优异的成绩被戚氏招进公司。
这种坎坷的身世和本身的优异几乎和乔凛虚没有差别,不仅如此,两人就连微信的头像都同样是猫猫的照片。
戚恪对这个人好奇极了,所以她才会想要和对方近距离面对面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