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姚素香的声音又尖又细,就像在尖叫“二嫂把鸡给她们”
猴皮筋儿忙呼呼的“我不要道歉信就要鸡”
苏兆灵瞥了猴皮筋儿一眼哈你个惫癞货,倒是挺会上杆子现学现用啊
苏兆灵正欢乐吐槽间,再也忍受不住周围人眼光的姚素香,猛地扒开人群,捂着脸跑了出去
她一直认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为了他啥事都能干,所以,她虽然心里也晓得,她们偷偷摸摸搞的这些小名堂,见不得光,但她一想到苏兆灵,那一股股不晓得那里冒出来的醋劲儿,就燃得她一身烫伤,就忍不住想干点啥子事情
想到这一晌,被人像看耍猴戏一般,指指点点,以后还不晓得会不会传出啥子闲话来,姚素香就又羞,又臊,又急,又气,脚下跑得飞快,誓二辈子再也不踏进这个鬼地方
至于苏兆灵,她她不能想,不能再想
“香妹子”看到姚素香夺路而跑,林顺芬倏地变了脸色
到了这个时候,林顺芬不得不承认,这一局,是她太想当然轻敌了。
能和姚家说亲,她家自然也是队干,她爸就是黄岭大队下面某生产队的会计,家里小叔则是公社农机厂的干部,她自己又是妇女主任,在黄岭大队就没有人敢明着跟她们家斗劲儿的,却是忘了那句古训
阴沟里也能翻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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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最终由王秀娥出面进行了“调解”苏兆灵和猴皮筋儿都各退了一步,一人一只小鸡公,这事就算完了
苏兆灵咬着唇,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那,看在秀娥姐你的面上好叭”
周桂枝对于这一结果,却是不爽气得很,主要是不服气苏兆灵分走了一只小鸡公
她斜着眼睛,鼻孔里哼哼的“就她们那点鬼花样儿,还想糊弄老娘不用人动笔动口,老娘照样能把她们拱翻了,再踏上一只脚”
被迫花“鸡”消灾后脚步飞快恨不能长出一对臂膀来飞离坡南队的林顺芬这个嘴巴臭死个人的烂婆娘
苏兆灵呵,马后炮谁不会哟
她笑嘻嘻地,故意“好心”提醒周桂枝“那是,我们队里,谁不晓得桂枝婶你是口舌第一,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让你们家猴皮筋儿这段时间消停点,没事不要乱蹿门,当心哪天又挨黑打一顿”
正美滋滋地审视着这意外得来的小鸡公直吞口水的猴皮筋儿
艹能不能说点好话啊再打一顿莫说吃鸡,哥怕连粥都难喝
看着一脸便秘样的猴皮筋儿,苏兆灵心里再次爽歪歪得不行,总算理解了后世某博上,为何那么多嘴炮杠精了,这怼人的感觉啊,果然酸爽得让人心情愉悦,呵呵
苏兆灵嘴角含笑,脚下生风,手里拎着一只因为被“太监”而“死不瞑目”的小鸡公,迎着火辣辣的太阳,欢欢喜喜地带着双胞胎把家回,因为摘了一早上花椒,累个半死的疲惫感,通通烟消云散,连声音都带着满满的欢快劲儿。
“等下午二姐抽空在山上捡些蘑菇,晚上给你们做小鸡炖蘑菇”
和后世小鸡公才拳头大,小小只的肉都没有几两,就被迫挨“割一刀”不同。
这个年头,由于鸡仔金贵不好养、阉割手艺参差不齐、阉一只鸡要花上几毛钱等多种因素,大家普遍都是等到小鸡公长了冠子,出第一声啼鸣,表明它已经“成熟”以后,才进行阉割,因为这个时候,小鸡公已经基本算长成了,保险系数比较大,即便挨了一刀,也不会轻易嗝屁儿。
所以,她手上这只小鸡公,差不多有两斤左右,肉还是可以吃一吃的,毕竟,这年头,蚂蚱、麻雀儿,甚至虱子,都能被人拿来各种吃吃吃呢,阉死的小鸡公,有啥理由不吃
同一时间,县城。
就在苏兆灵和双胞胎光顾过的“黑市”里,苏兆安刚刚跟一个票贩子搭讪上话,想拿钱跟他换布票,四周猛的冒出几个彪形大汉来,尚未等苏兆安和那人反应过来,就被团团围住了,其中一人一把扣住了苏兆安的手,冷冷一笑。
“年纪轻轻不学好,搞投机倒把走,跟我们到县管会去”
苏兆安正陷入一团懵逼状态中,被人推推搡搡地“押”往县管会时,斜刺里忽然蹿出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出其不意地撞开那几个人,扯起苏兆安的胳膊,拉着他撒开脚丫子就是一阵狂奔
那人声音沉沉的,像一口大钟“莫回头快跑”
反应过来的县管会人员,一遍呜啦啦地喊着“站住停下来”,一边分了人去追,哪里想到,和苏兆安同时被逮的票贩子也趁着这一混乱,拔腿就溜,一时间,江滨路上一阵你追我赶鸡飞狗跳
苏兆安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的,自己似乎被人拖着要飞起来,他边吭哧吭哧地喘气,边忍不住侧头看向“救”了自己的人,脸上立时显出一份意外的惊喜来
“白,白家二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