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个偏科严重的家伙。
或许太子更适合当个皇帝,季越撇了司徒岳一眼,心里暗暗琢磨着。
“把他们几人一人一间关押起来吧。”
季越开口打破了场上的沉默气氛,让想不出主意,正急得满头大汗的林水狠松了口气。撇了眼司徒岳,见其没有反对,林水迅下令让官差照办。
***
监狱设在府衙西南侧,内里昏暗恶臭,只设两盏蜡烛,勉强视物。
季越司徒岳没有跟去,在县衙正堂等着口供。
“你那法子当真有效?”司徒岳满脸怀疑。
按着季越的主意,将四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见不到面也互相听不到对方声音的地方,告诉他们,若都不说出实情,全部关押一个月。
可若有人愿意吐露实情、揭有功便可安全离开,相反其余的几人便要重罚三十大板,关押两个月。
就凭这么几句话,能奏效吗?
“自然。”
“囚徒困境”,考验的就是人性。若是他们几人互相信任,都坚持不招,这法子自然不起作用。
可一旦生疑埋下种子,便可不攻自破,乖乖招认。
不待季越多说,林水已经带着口供出来。
“王爷王妃,他们已经招供了。”
林水偷偷瞄了季越一眼,心底是既佩服又心惊。
他原本也对季越的法子不以为意,认为这不过是女人家的小打小闹罢了,可在四人争先恐后将实情道来后,林水意识到季越的厉害之处。
这种不见血的刀刃,刀刀割在人的心窝子里。别说是拜把子兄弟了,就是亲兄弟也难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背叛对方,手足相残。
不愧是京城大家府上出身,这心机,寻常人拍马也赶不上。
林水收回心思,将供词递过去,“据李二所述,两日前有一人给了他们些许银两,让他们来坏事。”
“李二贪钱,便把事情应了下来。但几人也没敢真干,不过想摆个样子糊弄糊弄那人,多多骗骗银子,不成想让王五给现了。”
“可有说出那背后指使的人是谁?”司徒岳皱眉。
“这就不清楚了。”林水摇了摇头颇为无奈。李二几人只把这人当成钱袋子,见面时随意称上一句“大爷”便罢了,哪有心思问东问西。
“只知道是个外来人,但此人长相特别,鼻子侧边有颗特大黑痣,痣上长着几根黑毛,人群里远远一眼就能认出来。”
“下官也已经让捕快们在镇上搜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渭水镇不大,外来人口也少,正如林水所说的,捕快到几个客栈一问,便问到了信息。
据客栈的店小二说,几日前有这么一个长相的人入住客栈,自称姓王,但今儿一早被敲锣声惊醒后,那人匆忙退了房间就走了,不知去处。
找不到人,只得先行作罢。林水给王五几人奖赏后,又着人贴出告示外加加强城门口的搜查。
同时,司徒岳这边也将自己负责看守院子的士兵一同派到渭水附近,加强巡逻,避免类似事件的生。
“你说这会是我那大哥的主意吗?”
司徒岳回到院子后,握拳狠狠捶在桌子上,这置黎民百姓于不顾的下作手段,让他愤怒异常。
若真是司徒离为了绊倒自己使出来的诡计,司徒岳只觉得恶心。
“我觉得不会是他。”季越沉思片刻后道。
“现下京中,正是声名大噪之际,渭水工程也成了万众瞩目的点。司徒离就算再嫉妒不喜,也不会挑这个时间来闹事情。”
季越对司徒离了解的不多,但按照“她”记忆中,这么莽撞行事,显然不是司徒离的风格。
但季越奇怪的是连李二几人都知道这水泥难“对付”,背后指使的人怎么会出这么个馊主意?做些白费力气的事儿!
如果这个指使的人知道,那这么做,很可能就是来恶心恶心人的;可如果这人事先不知情,以至于低估了水泥的硬度,做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前者,太子未必没有“幼稚”行事的可能,可若是后者……
季越看了司徒岳一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有没有可能是你那九弟在背后指使的?”毕竟盯着那个位置的还有一个司徒源。
“应该……不是他吧。”司徒岳犹豫道。
司徒岳对司徒源印象不深。两人相差十多岁,少有来往,只幼时远远见过几眼,看得出遗传了几分他生母的模样,长得是玉雪可爱,格外漂亮。
季越也没办法下结论。她对司徒源了解亦不多,自新婚以来,“季越”就没有见过这个小叔子,而且司徒源为人低调,几年来宫外也少有他的消息流出。
没个头绪,也抓不到人,司徒岳、季越只得把这件事情暂时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