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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川仍舊輕描淡寫，偏偏語調中，多了抹唯恐天下不亂：

「還是說，在謝總心裡——」

他輕微一頓，似笑非笑：

「我家窈窈就這麼不值得信任？當著我這個合法丈夫的面，你也如此防備她？」

謝昱淮的臉色剎那間難看到了極點。

他幾乎是本能地去看黎舒窈的表情。

可黎舒窈輕偏著頭，根本不往他這個方向看。

再加上她低垂著眼眸，他也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顧瑾川輕輕揉著懷裡人的纖腰，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

力道很輕很輕，輕到給黎舒窈一種他在無聲安撫的感覺。

她抬眸之間，顧瑾川也正好低頭，

兩人目光剎那間相接。

他無聲對她說：

「別怕。」

「有我。」

兩秒後，顧瑾川玩味勾唇，再次看向謝昱淮的目光，多了抹其他意味。

「有件事，希望謝總心裡明白，雖然現在這個公司姓謝，但這裡有我一半的股份，同樣，也有顧太太一半的股份。」

「在這裡，我和窈窈的地位是持平的，她代表我，我也代表她。」

「而至於謝總的未婚妻——」

最後三個字，字音似乎被咬重了些。

「說到底，不過只是訂婚的關係，雖說你們不久後會結婚，但就現在來看，她的地位，遠遠比不上我家窈窈。」

「所以，憑什麼她都能在謝氏來去自如，而我家窈窈卻諸多受限？」

謝昱淮後面的季榮低著頭，不敢在此時出聲。

或許這就是名正言順的血脈和私生子之間的區別。

嚴格算起來，整個謝氏集團都該是顧瑾川的。

黎舒窈身為顧瑾川的合法妻子，謝氏集團也算是她的。

可唯獨，不算是謝昱淮和喬沐恩的。

自古以來，私生子對上真正的繼承人沒有底氣的原因，就在這裡。

對私生子來說，從一出生，便處處低人一等。

謝昱淮唇角壓緊不作聲。

一旁當著背景板的席澤卻忍不住想給自家顧總鼓個掌。

他們顧總這張嘴，懟起人來，可真是太爽了！

當然，他們顧總的護短也是前無古人。

十分鐘後。

黎舒窈到底是被顧瑾川帶到了會議室。

看著旁邊兩大排的股東和高層，黎舒窈輕扯了扯顧瑾川的衣角。

壓低聲音說：「你自己在這兒開會吧，我先回去。」

顧瑾川卻握住她手腕不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