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接下來…怎麼辦?」保鏢膽戰心驚地問。
裴謹卻笑了,「跟著阿鳶留下的線索去就好了。」
…
衛競川已經窮途末路,所以他不顧本家,也不在意什麼,就是要把江景鳶留在他身邊。
還得感謝閻王的幫助,不然他真沒法躲過裴謹。
哪怕江景鳶把他揍個半死,腦震盪躺在床上接近兩個月才休養好。
但只要江景鳶能心疼他就好了。
在江景鳶捧著一捧白色梔子進來的時候,他眼睛都亮了,「小鳶,今天出去得有些久了。」
「出去透氣挺好的。」江景鳶把梔子插在桌上,「競川哥,我遇見裴謹了。」
「感覺怎麼樣?」衛競川當然知道,江景鳶今天在街上的表現只讓他放了一半的心。
「說不心疼是假的,我確實是喜歡他的。」江景鳶修剪著花枝,「只是,一想到為了在一起,傷害了那麼多人,我就沒有辦法接受。」
衛競川終於放下心來,這才是江景鳶嘛。
「不管他,只要你不願意走,他不敢強迫你。」衛競川拉起江景鳶的手,「走,你允諾我的,讓你出去,你就陪我去泡溫泉,小鳶。」他含情脈脈,「東西我都準備好的,我也可以在下面,我一定比他一個病秧子要耐*許多。」
江景鳶噙著笑看他,「競川哥,你太心急了。」
第六十四章我代替上輩子的自己
衛競川泡溫泉泡的正舒服,因為江景鳶正在給他捏肩,捏著捏著,他還沒來得及索要什麼,外面就傳來了喧鬧聲和打鬧聲。
有個保鏢趕緊跑過來,「衛總,不好了,裴家那邊帶人過來了。」
「多少,有警車嗎?」衛競川警覺起來。
保鏢搖頭。
衛競川冷笑一聲,「必要時開槍,不要留餘地。」
江景鳶鎖心裡一驚,鎖緊了眉關,裴謹肯定是跟著他留下的記號和信息過來的,那麼他一定得到自己讓他報警的信息。
沒有報的話,只能意味著,裴謹想利用這裡本就是混亂黑暗的地帶,要衛競川的命。
可是這誰要誰的命啊,衛競川和這裡的反動部隊是一夥的,哪怕裴謹身邊的保鏢再頂尖,他身手再好,面對熱武器,勝算不大的。
「裴謹這人在大街上被你那樣對待了,他還是要跟過來,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永遠都是死纏爛打的德性啊。」衛競川警覺著離江景鳶遠了些,「小鳶,你說這樣的人讓人厭煩不。」
「…」江景鳶抬眸,沒有說話。兩個人對視,幾乎一瞬間,衛競川就拿起岸邊手下放好的槍,可他沒想到江景鳶迎著槍都要衝上來,他實在沒有忍心開,反而被江景鳶折斷腕骨奪過了槍抵上太陽穴。
冷意順著太陽穴傳遍全身,衛競川低頭看著自己扭曲的腕骨,痛得發顫,他笑了,「我沒捨得開槍,你倒捨得讓我斷手。」
「實在對不起衛總,只要你放我們離開,改日景鳶再登門道歉。」他挾持著衛競川上了岸,直接折了對方的雙手,迅地給兩人裹好了浴袍,他無意讓衛競川出去遛鳥。
「小鳶,你不能殺我,你既然記起來了,那你就該明白,我對你是好的,你看,哪怕你把我揍到躺了接近兩個月。我都沒捨得動你。」
「嗯,所以我只折了你兩隻胳膊,過幾天接上就成。」
只折了兩隻胳膊…衛競川被氣到差點吐了一口老血。
「哪怕你們離開這別墅,也不可能輕易離開這裡,我特意選的這個地方,花高價和這裡的地頭蛇達成合作,我就是要讓裴謹留在這裡,小鳶,我最後說一次,放了我,我還可以留你的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衛競川雙眼變得通紅,顯然已經失望憤怒到了極致,「否則,這裡的亡命之徒,在金錢的誘惑下,不會再留餘地了。」
江景鳶笑了,他手如鐵鉗一般箍住衛競川的雙肩,把人往交火的地方帶,「上輩子我和他生不逢時,連死都無法同時,這輩子做對鬼鴛鴦也好。」反正他也做了鬼差,裴先生和地府搞合作,在地府快活也行。
「小鳶,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都停下!」江景鳶大喝一聲,「你們老闆在我手上,備輛車讓我們離開就好。」
…
保鏢開車,江景鳶和裴謹劫持著衛競川坐在後面。
在遇到急彎把身後追擊的人甩開一部分後,江景鳶忽然把衛競川一記手刀砍暈,他正要把人推下車滾在路邊時,裴謹已經舉起刀。
幸好江景鳶反應夠看,刀尖擦過他的手背,留下深深地血痕,鮮血涌了出來。
「阿鳶!」
「裴謹,別犯傻,我們手上不能沾人命。」江景鳶沉沉地看了裴謹一眼然後將衛競川推了出去。
裴謹恍惚地看著江景鳶,最終捏下拳頭,不語。
江景鳶知道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刻,他牽起裴謹的手,低下頭,主動在對方嘴角輕輕一吻。
裴謹的陰沉表情褪去,甚至有些惶恐委屈地看著對方。他怕自己下意識殺人的舉動,被對方嫌棄。
「裴總,情況不太好。」車子劇烈搖晃間,保鏢隊長的聲音從前排傳來:「後面追兵太多,我去引開,下一個轉彎處,你們從靠右的位置跳車。」
今夜無星無月,濃黑的夜色籠罩了整座山,緬北多雨林,樹木極其高大,在樹影遮擋下,後面的絕對不會注意到有人從車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