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书半跪在雷峰塔下,低头沉声道。
李沉舟听后,眉头微皱。
自白方在汉江大败蓝放晴几人的消息传开后,他便开始让白丹书带人去寻几人。
当然并不是为问罪,而是为救几人。
这十年来,权力帮扩张迅猛,而身为护法之一的蓝放晴自是居功甚伟,如今其武功尽废,江湖上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
“呵呵,不是你找不到他们,而是他们不想被你找到。”
李沉舟冷笑一声,他没想到自己极为信任的护法之一,竟会这般离开权力帮。
不过很快他又道:“也罢,他既心意已决,那便让他去吧。”
“丹书,你持我手令,随血刀老祖去趟西域金刚门和白驼山庄,届时,自会有人对付白方。”
血刀老祖一听,神情略有不快。
不过李沉舟并未理会血刀老祖,又继续道:“那白方能击败蓝护法多人联手,实力就算未到绝顶,想必也相差无几。届时你们可先从其身旁的周张宋三人身上下手,以他的性格,一旦被人胁迫,你们便胜了半成。”
白丹书听后,双手抱拳,应了一声,便随血刀老祖离开了雷峰塔。
“禁武堂烽火连城杀了郭子兴,又令人对集庆的朱元璋出手,这蠢货殊不知自己离死不远了,他自以为做事天衣无缝,但楚昭南又岂是一般人……”
雷峰塔下,李沉舟抬头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几分寒意,偌大的山巅,只余李沉舟孤寂的身影迎着风雪缓缓朝山下走去。
……
“师叔,我想好了。”
河西走廊上,宋青书跟在白方身后,一脸平静道。
“哦,想好了什么!是放下,还是执意?”
白方一笑,自出了长安城,他这侄儿便开始一言不,除了按时吃饭,频繁练武,再在其身上看不到任何年轻人该有的模样。
这一路走来,就连白方也时不时去想,自己是否对宋青书太过苛刻了。
“庄子曾云:小惑易方,大惑易性。”
“之前侄儿年少血气方刚,对感情懵懵懂懂,不知师叔为何劝阻,更不知单相思注定无果。出了长安,侄儿想了许久,所谓“情”之一字,迷人眼目,蛊人心神,教人难以看开,但其实则不过是人之心灵慰藉,可有可无!”
宋青书一字一顿道,他的目光很是平淡,就算周芷若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也未能影响其丝毫。
白方看着宋青书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他本只是想让宋青书放下奢望,然没想到却用力过猛,让宋青书成了这样。
如今的宋青书,大有道家得道高人的模样,甚至连白方都自感汗颜。
白方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朝前走去。
“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
远处传来他的声音,此时他也不知自己是对是错。
情之一字,不知何起,一往而深,实让人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