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問江鐸,到最後也沒有得到答案。
「那他怎麼想到開酒莊?」溫漾輕聲開口,卻發現聲音已經低啞。
「不知道。」
嚴歡喝兩口酒,坐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溫聲寬慰她,「你也沒必要愧疚的,畢竟當年你因為他還不是在重症監護待了十多天。」
要不是因為她待了這麼久的重症病房,溫家何故那麼堅決地把她送到國外讀書。
從小捧在手裡長大的小公主因為一場戀愛差點要了半條命去。
哪家做父母的不又疼又氣。
溫漾搖搖頭,「我當時應該再堅定一些的。」
嚴歡嘖了聲,起身將一根烤串塞進她手裡,「江家當年的事放在現在,那都要被網友一人一口唾沫星淹死的,你當初就那樣情況還被論壇那群女的戳著脊樑罵呢。」
為此溫漾幾乎都要帶著帽子和圍巾出門。
好在是冬天,沒人發現異常,不然她連課都沒辦法上了。
溫漾攥著那根烤串轉了轉竹籤,聲音淡淡,「這些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早點告訴你有什麼用,」嚴歡站起來拉開窗簾,城市夜景映入視線中,她回眸看向溫漾,語氣溫柔,「溫漾,你們已經分開八年了。」
兩個人在一起講求緣分。
可這兩人太苦了,苦到她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心酸。
溫漾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沒作聲。
忽的手機震動兩聲,她起身去接通,是韓時。
聽聲音嘈雜得很,似乎是在外面,「溫漾,天江那邊的數據資料傳給你了,你明天去跟他們開個碰頭會,看看有什麼訴求,反饋給我。」
溫漾應了聲,「你不是要來這邊嗎?」
韓時抽了口煙,白霧自嘴邊吐出,他輕笑兩聲,「已經到了,但是臨時見個好友,下周一再跟你見面。」
「好。」
她掛斷電話後起身翻開托特包拿出筆記本電腦,開機,查資料。
嚴歡見她一頭扎進工作里暗暗嘆了口氣,仰頭將那一整罐啤酒喝完,而後過去將下巴擱在溫漾肩膀上,嘟著嘴問道:「是關於溫時的案子嗎?」
「不是。」溫漾笑了下,「是天江那邊的。」
「那溫時的案子你到底是接了?」
溫漾抿了下唇,輕輕點頭,「接了。」
沒接之前,她明著說拒絕,可那晚她也說了要盡力幫忙的,不能食言。
「你呀……」嚴歡無奈搖搖頭,起身重坐到茶几前吃烤串。
溫漾輕笑兩聲,低頭開始研究韓時發的郵件。
資料看到一半時她忽的想起一件事,連忙拽過背包過去翻找,又巴拉手機翻找,確認自己漏要了一份合同文件。
她下意識拿過手機解鎖,找到江鐸的手機號。
指尖即將觸碰到那一瞬,她停下。
現在打電話會不會有些太晚了。
溫漾咬了下唇,起身拉開臥室門走進去,終究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