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两天的梳理与整理,土地基本已经分完毕了,钱也都在了郡府之中。
忙忙碌碌与之对比的是汉中孔明的焦躁,三军皆退成功,唯独不见邓芝、子龙,孔明心中甚忧:“关兴张苞。”站在汉中大营营外的孔明叫过来二人。
“丞相!”二人拜。
“我恐子龙、邓芝有失,两位将军可各领一军,前去救援,如何?”
“是,丞相!”二人正要带兵。
只见远远望去,白马为先带军而来报子龙、邓芝到来,并不曾折一人一骑;辎重等器,亦无遗失。
孔明大喜,亲引诸将出迎:“老将军!”
子龙慌忙下马伏地道:“败军之将,何劳丞相远接?”子龙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孔明急扶起,执手而言道:“是吾不识贤愚,以致如此!各处兵将败损,惟子龙不折一人一骑,何也?”孔明拉起子龙的手,像是昔日长坂坡后拉着子龙扯家常一般。
子龙肯定是不愿说的,毕竟他觉得这是耻辱,赵子龙可是常胜将军,每输一次那都是耻辱,这就跟班年年第一名的哥们一下子变成倒数了,也懒得跟你解释的那种。
邓芝告知:“我引兵先行,子龙将军独自断后,斩将立功,敌人惊怕,因此军资什物,不曾遗弃,杀得魏军不敢上前,子龙将军战袍上尽是魏军之血!”
孔明大惊,赞叹:“昔日先帝称将军浑身是胆,今日看来,子龙将军不仅浑身是胆而且是天下无2啊!真乃我三军福分。”
孔明连忙赏赐:“赏子龙金五十斤,又取绢一万匹赏子龙部卒!”面对孔明的突然赏赐,子龙不接受:“三军无尺寸之功,某等俱各有罪;若反受赏,乃丞相赏罚不明也。且请寄库,候今冬赐与诸军未迟。”
孔明叹:“先帝常称子龙之德,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多谢丞相!”
“将军不必客气。”二人携手走进了大营主帐。
又报:马谡、王平、魏延、高翔至。
孔明听到马谡这脸一下子就青了:“先传王平来。”
王平入帐:“丞相!”
孔明责道:“吾令汝同马谡守街亭,汝何不谏之,致使失事?”
王平也委屈啊,我咋没劝?我劝了很多次:“丞相冤枉!我再三相劝,要在当道筑土城,安营守把。参军大怒不从,我因此自引五千军离山十里下寨。”见孔明还是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连骠骑大将军马将军都劝不拢,我如何能劝?”
提起马,孔明才消了气:“可知马将军何在?”
王平道:“不知,马将军被敌军团团围住,但现已经冲重围,丞相不必担心。”
孔明怎可能不担心:“将军……”
王平以为还是觉得他办事不利便说起来:“魏军至,把山四面围合,我引兵冲杀十余次,皆不能入。次日土崩瓦解,降者无数。我孤军难立,故投魏文长求救。半途又被魏兵困在山谷之中,我奋死杀出。比及归寨,早被魏兵占了。及投列柳城时,路逢高翔,遂分兵三路去劫魏寨,指望克复街亭。因见街亭并无伏路军,以此心疑。登高望之,只见魏延、高翔被魏兵围住,我即杀入重围,救出二将,就同参军并在一处。我恐失却阳平关,因此急来回守。非末将之不谏也,实乃参军不听。”王平叩。
“丞相若是不信,可问各部将校!”王平再拜。
孔明挥挥手:“我已知晓王将军之劳苦,传马谡来。”
马谡自缚跪于帐前。
“街亭失守!谡之罪也!”马谡叩不起。
孔明怒气满了:“今日之罪,又有何用?”孔明拍案而起:“我屡次告戒:街亭是吾根本。丢了街亭,我军进退两难,我三十万大军险丧汝手!”
孔明对自己这个“学生”不是很满意:“你出征时,我反复叮嘱,要当道扎营,抵挡魏军!”
“当道扎营!”孔明高声。
“你执意不听,汝自以为饱读兵书,熟谙战法,非要屯兵山上!”
孔明走到王平身边:“王将军苦苦相劝,你就是不听!若是听一句!岂能如此大错?”
杨仪怕孔明气出来个好歹:“丞相息怒……”众将不敢劝,孔明伸手示意杨仪别劝。
杨仪自然不敢多嘴。
孔明大骂:“我军次出岐山,讨伐魏国,三十万大军,风餐露宿,浴血奋战!”
“兵士无一不上前,军士无一不尽力,方才取下三城,军临渭水,逼近长安,正值大功告成之时!”
孔明指着满脸泪痕的马谡:“你!你却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结果街亭失守,结果损兵折将,失地陷城,马将军也不知踪迹,皆你之过也!”孔明手抖不止,气得不轻。
马谡大喊,像是道歉一般:“丞相!”
孔明背过身去:“犯下如此弥天大罪!你岂能担当?”孔明回到主案。
马谡叩拜:“马谡甘愿一死!”
拿起马谡军令状:“你领命之时,立下军令状,若失街亭,乞斩全家!”
“丞相不可啊……”众将纷纷求情。
孔明这才缓缓坐下开口:“念你跟我多年,屡献战策,累有战功,再加众将求情,免去全家死罪。”
马谡再叩:“多谢丞相!”
孔明看着马谡满脸泪水,也只能说出来:“但汝失街亭,触犯军法,罪责难逃,我若不明军法,何以服众?”
“刀斧手!”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