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大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小嘴叭叭的骂:
“闭嘴大弟弟,七你寄己口水吧!讨厌!别说话,难受。”
蓝地被噤声了,瞪大双眼,眼底满是绝望,额头和后背冷汗一层一层冒。
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死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死的时候不会杀猪似的嚎叫,多少给二爷留了个体面。
他知道自己会被小姨克死,此刻心里除了恐惧,没有半点恨意。
强自镇定的抱着小姨,他低头在小脸蛋上亲了口,流着冷汗,坦然接受了。
好吧!就到今天吧!
他的业障自己很清楚。
六岁那年在父亲卧室门口跪了一夜,求父亲送他去学跆拳道,学散打。
目的是,他想弑母。
母亲总拿年幼的他们要挟静妈妈,让静妈妈像狗一样一次次下跪求饶。
年仅六岁他就生出了弑母的念头,想护着哥哥和弟弟们,想护着静妈妈。
他努力习武,在学校拿霸凌同学的人渣们练手。
小学的时候,他是拿同校霸凌者们小试牛刀。
初中的时候,他就拿校外的混子们练手,甚至把手伸向了别的学校霸凌者。
混子们、霸凌者们,被他这个更毒、下手更狠的霸凌者,收拾的服服帖帖。
可还不是蓝家一群保镖的对手。
那时候他就想,再苦练两年,以后蓝家谁要敢再欺负我哥哥弟弟和静妈妈,我就弄死谁。
可结果呢?
十四岁的他,一个都没保护好。
害得哥哥总去学校帮他这校霸擦屁股,眼睁睁的看着静妈妈跳海自杀,小六被吓出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死了也挺好。
这样回忆着,他深吸一口气,又亲了口小姨崽子的脸蛋,在心里交代着:
小老大快点长大,我哥和四个弟弟、师爷师奶,以后就拜托你和小师叔了,要是可以,给我个最痛快的,别让我死的太疼啊!
小老大快被他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聒噪死。
刚好走到公交站台边,去夷家的那趟公交车正巧来了。
她小手指着公交车,急忙撒娇:
“大弟弟好乖,不痛快,不疼,我们去找西凶玩嗷~”
宝贝被他吵得小脑瓜叽疼,不敢解开噤声咒,不然他朝天说胡话,更吵。
蓝地点点头,一身冷汗,双腿哆嗦着朝公交车走去。
心里想:难不成死法是被卷入公交车底?
卧槽!这死状过于惨烈,二爷我岂不是满地都是!一块一块抠?
小安宁真的要被烦死了,实在忍不住了,抬起小手冲着他的嘴就呼了一巴掌。
“别吵吵呀~好烦银,车车不卷,大弟弟不洗!不抠!一点不抠!”
蓝地没被呼疼,面对死亡,恐惧到听不进任何话了,哆哆嗦嗦跨进公交车的前门。
呼!
没死!
他快的分析:
我一个人招克,总不能一车人陪葬吧?
小老大可是神,只惩戒有业障的人。
车上有孕妇老人和小孩,这些人可不像都有业障。
说明在公交车上这段时间他噶不了,兴许能坚持到见着小师叔。
他心里这样分析着,没看见怀里两岁的在狂翻小白眼儿。
宝贝无语坏了,又想呼大弟弟嘴巴子了,咬着小乳牙,憋住!舍不得揍疼。
蓝地把娃夹在腋下,在裤兜里摸了摸。
好在公交卡和饭卡套在一起,都装在兜里。
他刷了卡。
上车就撞见小硬茬了,比他还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