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带苏意如出席酒会,她总是一副着急回家的模样,原本他以为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现在看来,哪是什么难言之隐,分明是家里藏了人。
而且还是不同于林蔚然那款的小奶狗。
从未体会过的压抑情绪顿时化为巨石,牢牢地压在心头,压得他呼吸沉重,手背上青筋爆起。
他早就知道苏意如并不像她表面那样安分乖顺,如果她真是个安分的,又怎么会给他下
药,爬上他的床?
他都知道,只是初时食髓知味,兴趣盖过了一切。
也想看看她到底能翻出什么花浪。
毕竟在景邵庭二十六年的生涯里,一贯顺风顺水,生活品质高端,却乏善可陈。
苏意如就像猛然闯入他平静世界里的一只小兔子,带来了鲜活的色彩,令他感到有趣,故而放纵了她。
可再怎么放纵,他也绝不允许她在外面还有别的男人。
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景邵庭闭了闭眼,打开手机,拨通电话。
过了近十秒,那边才接通,“喂?”
“下楼。”
苏意如一愣,“什么?”
听得出声音发紧。
景邵庭攥紧手机,语气接近暴怒的边缘,“下楼,我不想说第三遍!”
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苏意如挂断电话,匆匆走出自己的房间,换了鞋子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就连许时年在后面喊她,她都未曾回头。
下了楼,她四下望了番,很快就看见在拐角处的那辆豪车。
磨砂黑的车子静静地停在拐口处,在黑夜里犹如一只蛰伏的巨兽,等待着她自投罗网。
车窗降下,露出景邵庭那双清冷的眼眸。
他淡淡地望着她,眸光无波无澜,一言未发。
苏意如和他对视了几秒,才打开车门上去,任由黑车将她吞噬。
楼上,许时年靠在窗边,看着苏意如上了车。
向来纯澈的眼眸缓慢地眨了眨,浮现一抹猩红。
……
景邵庭一路上都没有和苏意如有半点儿交流。
回了别墅,都是自己下了车直接进屋,没有半点儿放慢脚步等她的意思。
以前他都会等她的,今天是怎么了?
苏意如三步并做两步,亦步亦趋地跟上。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生气了,但现在不说话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路跟进了卧室,苏意如自觉地关上房门。
景邵庭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拆开,抖落一根香烟叼进嘴里。
苏意如有些发怔,她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景邵庭也会抽烟。
回过神来,她走到他身边去,俯身拿起打火机想为他点火。
景邵庭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作声,捞过她手里的打火机,自顾自地点燃,又将其扔回柜上。
微凉的指尖擦过苏意如的手,她下意识蜷了蜷。
景邵庭走到落地窗边,凝视着外边独属于京城夜晚的万家灯火。
烟雾自烟头弥漫开来,模糊了他的面容。
苏意如忽然有些心惊,因为这一刻的景邵庭,给她一种陌生的孤寂感。
好像两个人之间一下子就拉开了一条很长的距离。
摸不着,看不透。
景邵庭细长的指节夹着烟,偏头睨她,声音很轻,“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