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婶子们,帮忙去喊一下其他的村民。”
听见陈阳话,其他人都动了起来,开始各家各户敲门:“天上的麻雀在树上开花。”
听到这句黑话,说明今天是粮食到村的信息,每家的成年人都开始收拾穿戴衣服。
女人在家看着孩子,周围已经挤满了男人和青年,马村长早就赶来,没有任何废话,他们必须先把货卸下来,让卡车连夜回县城。
为什么要晚上进行,怕其他村的现他们葫芦村总是来大卡车,一来问不好说,凭什么你们葫芦村这么穷会有大卡车来,二来白天有好奇的人来,一看这么多粮食,怕不是被举报。
陈青刚跟着陈富到来,眼前的一幕,令他诧然,小声询问:
“大家坐在这里干什么?”
“咱们葫芦村穷,你知道的,我家老幺经常在外面跑,搞来的一些粮食,贴钱比市场价地半价出售给村民。”陈富解释一句。
陈青刚思考良久,这贴钱买粮食再卖向村民,老陈家做公益呢?
他隐隐觉得陈富家的光景不错,没想到能弄来两车粮食,这得多少钱?
他跟着陈富走到陈阳三兄弟面前,陈天雄心乱如麻喊了一声爸,陈青刚微微点头,看到儿子脸上沾满了灰尘和其他两个侄儿一样,就知道他也帮忙办了。
能做到陈青刚这个位置,看得出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他懒得戳破,看到乡亲们翘以盼的样子,他记住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做客到亲戚家的外乡人,不应该甚至是没资格插手。
“干的不错。”
见陈天雄这幅狼狈的样子,陈青刚可以想象,对于陈天雄而言,又是人生宝贵的一刻,知道粮食对百姓的重要。
不管儿子他以后做什么,从事什么行业,可以争,可以抢,千万不能砸了百姓的饭碗。
“啊?”陈天雄没有领会到父亲的言外之意,看不见父亲的高度,不过陈青刚回东川省会和他好好说道。
陈阳看出一些门道,不过他理解的含义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一句话的信息量太短,根本无法揣摩,陈阳能理解,双方的角度不一样,造成不同的原因。
陈阳还在寻找机会努力向上爬,而二姨夫早就身处高位,看待事物的含义有着不同。
哪怕大家表达的含义不一样,但共同的本质,是希望和期许:陈天雄将来走的越来越高。
在场的大多数是躲在地上抽烟的男人。
除了特定被指派任务的妇女,其他女人基本都在家。
用夜校学来的知识来讲,他们娶得是相濡以沫的媳妇,不是牛马。
生娃子,带孩子,做饭、洗衣,现在不是大公社,男人女人非要平等,干一样的活才叫平等。
而是独立人格的平等。
身体结构的差异,骨骼的受力不一样,不必要把女人当男人使唤。
像这种大范围的情况只存在葫芦村,例如其他的村庄,女人依旧是和男人干一样的活,自从分田到户,这种情况得到了缓解。
马文咳嗽一声,众人抬头注视他。
“废话我马文就不多说。”
“第一件事,谁特么敢乱说,别怪我这个存在,不留情面。”
一位村民道:“我们知道规矩,咱们葫芦村民你还不知道,嘴巴严。”
“好,下面我说第二件事。
先送村小学这个月的份额和家里孤寡的人家,学校清点的是交给兰白英老师。
孤寡家户交给我媳妇儿刘英清点。”
“其余的人,把货卸下来放进周围的院子,先给两位师傅把车上的货卸下来。”
一群人等村长话完毕,人员分工在以前都安排好了,大家火朝天充满了干净,再天大的事也没有粮食来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