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兆依的起床时间很规律,有早自习就是六点,没有早自习是六点半。
第二天闹钟六点准时响了,她迷糊中关了闹钟,坐起身子停了好一会儿,连打好几个哈欠,才眯着眼睛去卫生间洗漱。
她用冷水拍了拍脸,才勉强把眼睛完全睁开,拿毛巾把脸擦干,转身却差点撞到了个人,陌生的身形与气息让她吓了一大跳。
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中,她稳定了一下情绪,道了声“早上好”。
江桓有晨跑的习惯,五点出门六点回来,跟昨天的正装不同,清晨的江桓穿着一身运动装,额头的发梢尚有薄汗,他低头看了眼忽然一个激灵的俞兆依,看了几秒后把眼挪开,回了一个“早”。
卫生间里头挺大,但门口比较窄,俞兆依尴尬地从江桓身边侧身而过,溜回了房间。
俞兆依房间的门外钉了个小风铃,门开关的时候,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江桓被风铃声吸引,从卫生间门口走到她房门口,修长的手指拎起那小风铃的尾部看了很久,眼神变深含笑。
多少年了,还留着。
俞家的三楼只有一个卫生间,但俞兆依一直只有一个人,整个三楼相当于全是她的,也就随意惯了,从来都是穿着睡衣就去洗漱,然后再回房间收拾自己。
俞兆依照了照自己房间里的落地镜,看到了一个邋遢得不行的自己,头蓬垢面,再往脸上抹两把泥就差不多可以去要饭了。
最重要的是,她刚才,没有穿胸衣。
没穿胸衣……
俞兆依崩溃地又抓了两把头发,坐在床边稍微缓了缓,安慰自己,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而且,高知分子,关注点跟他们怎么会一样。
俞兆依心思纠结地换衣服,又往脸上涂了点防晒粉底,才出门下楼。
俞爸俞妈年轻时候都在车间里工作,由于勤奋肯干,被上司提拔,现在都已经是车间主任了。
但是自从俞兆依找到了工作之后就比较躺平了。跟大部分父母一样,他们现在都觉得,只要俞兆依再找一个好对象,自己就功德圆满了。
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体制内的女儿找个优质对象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所以他们一点都不着急。
每天睡到自然醒,到了八点半再慢慢悠悠遛着去上班,踩点进办公室,反正再干几年也就退休了。
俞爸俞妈躺平了,俞家就没人做早饭,俞兆依只好在办公室准备了些干粮,饿了就随便吃点。
但这天,俞兆依在饭桌上看到了丰盛的早餐。
豆浆油条肉包烧卖……俞兆依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江桓准备的。
俞兆依客气地只拿了一个肉包,但没忍住两口就吃了,看到剩下的一堆早饭,俞兆依试图忍了忍口腹之欲,没忍住。
又拿了根小油条,但也两口就咽了下去。
时间紧张,还要拐路去给车加油,她迅速地又拿了袋豆浆,然后小跑出了门。
她已经很久没吃这么饱了,俞兆依边等红灯边喝了口豆浆,心想江桓住在她家也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
到校七点二十分,早自习其实是五十分开始,但学生到校是三十分,学校就要求老师三十分进教室。
俞兆依班上的同学比较乖巧,这也让她省心不少,教室里课代表已经在领读课文,琅琅读书声让俞兆依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