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文天宇分手半年后,他突然来一条恶心的短息。
“视奸你的我真像地下水沟里的阴暗老鼠…六个月没见面了,好想再让你亲亲我,好想再骑到你身上,在你体内射精,好想再闻你的味道、嗅你的头……霜霜,我好喜欢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好好看、好好看,每次别人看见我手机屏幕,夸你漂亮,我都会开心好久……好想让你在停电的时候再躲进我怀里牵我的手…能不能回去?陈白霜,我没你不行。没你我好想死…早知道,我应该把你操死在床上……做鬼也要缠着你。”
癫狂的话语,仿佛湿冷粘腻的毒蛇紧贴着你的脖颈滑过。恶寒随之从心口散,冷彻后背乃至四肢,你不由地颤了颤身体。
「混蛋。」
在出神咒骂他的同时,你来不及躲闪朝着斑马线飞驰而来的汽车。
砰——!
你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躯腾空而起,以及路人惊恐万分的面孔。然而,你耳中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类似雨落地面的白噪音。
睁眼醒来,你现自己躺在一条不知名的废旧街道上。身上没有受伤的血迹,出门前穿好的毛衣也没有脏,你被车撞飞好像是另一个时空生的事。
此时,白雪簌簌而下,覆盖上泥泞的地面。清新的寒气把你从飘远的思绪中拉回,你看见街边垃圾堆上立着肥硕的乌鸦在一下下地蠕动,看见残破的肢体胡乱地摊在街道上,听见建筑倒塌掉下的砖块下坠出巨大的声响。
「这是什么鬼地方!」
忽然,身后涌来凛冽的寒风,带来阵阵类似坟山尸骨堆砌腐烂的味道。
你捂住口鼻,艰难地转头,看见一只吐着舌头的鬼佝偻着身体慢悠悠地飘过来。他双手下垂着摇晃着,眼框深陷着,眼球好像随时可以飞出来。
他大声咒骂说:“你们都去死,你们都该死…你们下贱、你们可怜!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啊啊啊啊啊……!”惊恐的尖叫从你口中爆出。本能驱使你在了无生气的灰色街道狂奔起来,仿佛正式开启了恐怖游戏的真人模式。
你疯狂地跑过街道,绕进岔路,巧妙地躲进破旧的垃圾停放房里,猫着腰钻进垃圾箱间的缝隙。
「突、突、突!」心脏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呼、呼呼……”意识到自己喘气声过大,身体蜷缩着的你立刻伸手捂住口鼻,睁圆的眼正恐惧地盯着前方,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突然出现的鬼抓住。
下一秒,丑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背后,勾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嗬……”
里。
「 !!!」心脏骤然紧缩。你艰难且缓慢地转过头,看见丑鬼伸手捧着头颅,啪嗒地旋转拧动!
头颅滚落下地,它却像断了头的蜻蜓扭动着残破的身躯,溢出攀附在骨肉里的阵阵幽怨。
“啊——!”你惊恐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彻底昏死。
睁眼醒来,你见到自己躺在破旧居民楼的阳台上。
“…这又是哪啊?”一手撑着墙壁,你顺利站起来。
啪嗒。
你心一紧,硬着头皮往身后转头望去。地上有一摊暗绿的粉腻碎,明显是老化的粉腻从墙上掉落碎裂的模样。
「什么啊?粉腻都掉了…这楼是有多旧?」
你一边想,一边放下心中的石头。
走到阳台护栏前,你望向外面。外面却像被一片浓雾紧紧包裹,把外头的模样遮挡了大半,只能依稀看见一些构造类似的楼房身影。你甚至看不见浓雾里有亮灯的地方。
「这是……没有人?」 你转身往左手边那扇紧闭的铁门走去。走近了,你才看见铁门上面长满了见证岁月往事的斑驳锈迹。
「欸……打不开!」推不开铁门的你索性放弃,转头走向联通阳台的楼梯道。
站定楼梯口站定,你看见墙上写着数字5。又探头往下看,下面的楼道没有灯光,暗沉得像是通往阴曹地府。
风轻轻吹过,往日看的恐怖片迅在脑中倒。你只好硬着头皮往楼上走。
不过,六楼、七楼的铁门也推不开,通往天台的那个铁门也是。你最多只能在这三个楼层的楼梯道内活动。
“有人吗?请问…有没有人啊?……嗨喽!……救命啊…到底有没有人啊……”
回答你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以及漫长得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静。
你继续走回到五楼,宁愿坐在原地休息,也不想白费自己的力气了。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啊?文天宇,你个混蛋…都怪你……我衣服都脏了。」你愤怒地干搓起毛衣胸前的脏污。
蓦地,滚烫的泪水从眼眶内掉落,砸落到蓝色毛衣上,胸前的污渍好像更深了。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我难道要永远待在这鬼地方?」想到这一点,你哭得更加伤心,差点要哭得喘不过气来。
突然,一只腿缠着绷带的乌鸦在你低头痛哭时出现在阳台的护栏上,冲着你大叫一声,“哑。”
你猛地抬头,来不及擦去泪水,睁大迷糊的泪眼,惊疑不定地盯着那只乌鸦看。
“……怎么会有乌鸦啊?”你自言自语地问道。可惜乌鸦不是人,也不能像人一样开口说话,最多能出单调的嘶鸣。
“哑。”乌鸦又冲着你叫了一声,不耐烦地拍了拍翅膀,往楼道上面飞去。
“喂,你、你什么意思啊?”你利索地站起来,顾不得自己哭得狼狈的脸,跟着乌鸦跑上楼。
乌鸦停留在六楼的阳台,转着头颅朝你眼巴巴地看。
你很疑惑,“六楼有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