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隱見狀關心道:「表哥既生病了,還是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林穆言強撐著說道:「不妨事,我們也有一陣子沒見了。你來是有什麼事?」
「表哥昨日找我,說和秦江有關,究竟是什麼事?」她問道。
「我聽說你當市訓責秦家家奴,想勸你收斂一些。如今你離開御史台,得想辦法調回去才行。」林穆言神色沉鬱,緩緩說道。
「是,我會想辦法。」驟然被調離御史台,她確實也沒法向太子交待,她想起來,又問:「昨夜表哥沒來議事殿,是去了哪裡?」
林穆言咳了兩聲:「我昨晚突發風寒,怕傳染給你,身體又實在不適,林時說你回去了,我就睡下了。」
「昨夜我並未回去,而是被人關在了議事殿內一整晚,我懷疑東宮有奸細。」薛竹隱說道。
林穆言皺眉:「此事你就當沒發生過,交給我來查。」
「好,還有就是,步軍司都指揮使顧修遠,就是我嫁的那位,我懷疑他背後有人扶持。」
林穆言:「這話怎麼說?」
薛竹隱便把她今日聽到的都和林穆言說了,並分析道:「顧修遠才回邊關,可他對京都的勢力變化了如指掌,還有曼娘這樣精細的探子,而且他之前突然就進了軍營,背後一定有人助力。」
林穆言點點頭:「這件事我也吩咐下去,讓他們查一查。」
薛竹隱:「對了,查到了上次那個救我的子嗎?我想著他武藝高強,可以當我的護衛。」
林穆言含糊道:「就是個江湖俠士,沒蹤沒影的,上次找到他之後給了他一筆酬金,現在也找不到人了。」
薛竹隱有些遺憾,突然間,她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腸胃像是要被餓扁了。她這才想起,自己卯後便跟著顧修遠,還未來得及用晚飯。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還沒吃晚飯,吃些桌上的點心就好了。」
林穆言將桌上的碟子遞過去,薛竹隱拈起一塊糕點嘗了一口,剛入口她便愣住了,這味道,和之前蘇泠煙為她做的太像了。
「這是馬蹄糕,」薛竹隱不無感慨地說道,「以前我去看望蘇泠煙時她常常做給我吃。」
林穆言神色古怪,勉強地笑笑:「這不過就是尋常的江南糕點罷了,到處都是。」
「對了,顧修遠為蘇泠煙贖了身,可他把人藏在外邊不讓我知道。」薛竹隱接著說道。
「我們可不能讓她去做個外室,我已經派人去查探了顧家在京都的宅子,想托你手下的探子再找找,可有什麼宅子是最近才住了人的。」
「老師的事情,我自然是義不容辭。我想問問你,找到蘇泠煙之後,我們如何安置她?」林穆言沉吟半晌,突然問她道。
薛竹隱想得豪氣,她現在擔起照看蘇泠煙的責任,一定要讓她事事順遂的。
「她是老師的女兒,也就是你我的妹妹,她同我在顧府一塊生活,要是想嫁人,我們就為她物色親事,要是不想嫁人,我一輩子養著她。」
「我頭有些痛,今日你與我說的事我都記下了,你且先回去吧。」太子揉了揉額頭,下了逐客令。
第21章抓賊(1)
薛竹隱回到家,秋雲迎上來,悄悄告訴她:「大人今日讓我查宅子,顧府在京都共有八處宅子,沒有租出去的,也沒有住了人的。」
都沒有住人?難不成顧修遠是在哪賃了房子給蘇泠煙住?
薛竹隱想到今晚吃的馬蹄糕,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林穆言不喜甜食,她從沒在太子那吃到過什麼江南糕點,還有花園裡突然出現的鞦韆,殿中點燃的沉水香……
還有她說把蘇泠煙養在身邊後太子那煩躁不安的神情……太子是個極溫和的人,薛竹隱鮮少見他對誰流露出不耐煩的樣子。
要是人在太子那裡,那就是太子把蘇泠煙藏起來了,卻不告訴她?
她搖搖頭,沒這個可能,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她和太子往來甚密,從未看到太子和蘇泠煙有明面上的交集,蘇泠煙出事之後,太子也鮮少過問。
再說了,如果太子把蘇泠煙救出來了,為何不與她說?她是女子身份,安置蘇泠煙會更方便些。
大概是她找蘇泠煙找得太著急,關心則亂,眼前看到的這些,也許都是巧合。
秋雲侍立一旁,見她手卷著書頁邊,目光卻投向遠方,遲疑著喚她:「大人?」
薛竹隱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剛剛有些走神,你繼續說。」
秋雲繼續說:「我已經把顧府徵集過來修園子的士兵都遣散,從外頭雇了工匠;您說家丁需要整肅,我也擬了一套家規,請您過目。」
薛竹隱揮揮手:「你在薛府就是做慣了這些事情的,我不必再看了,以後這些你同顧叔商量就行。」
秋雲低頭稱喏。
「我還說夫人去哪兒了,原來是回家來了。」顧修遠笑著走進屋子裡。
薛竹隱朝秋雲看了一眼,秋雲心領神會,退了下去。
「我不過想看看你成天不著家都做什麼,今日一見果然不讓人失望。」薛竹隱理直氣壯,眼睛掃著手上的書。
「你今日可看清楚了吧?」顧修遠搬著杌子挨著她坐下來,笑著問她,「以後還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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