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朗星河一惊,“我哥要回来了?阿妈你不早告诉我。”
“你这还怪上我了?”朗夫人揪揪小儿子的耳垂,“还不是你小子今日突然早归家,吓我一跳,担心你是不是在外头遇上什么事儿,这才把这大事儿给忘了。”
朗星河连忙认错讨饶,问道,“我哥还出公差的吗?”他哥可是北斗司司长,相当于中央。部。委干部唉,居然还要出差干活吗?
“当然了!”朗夫人飞了个白眼儿,“你当你哥当差是像你爹那样呢,见天摸鱼,不干实事。”他爹是真“摸鱼”。
“一年到头,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外头办案的。”朗夫人叹气。她自然也心疼大儿子办差辛苦,可这路是大儿子自己选的,当事人甘之若饴,她这个当阿妈能做的就是放手让孩子出去闯荡。
“那我哥具体哪一天回来啊?”朗星河心想,可不就巧了嘛,胡之腾才刚拜托自己向大哥打听修炼的事宜,他哥便要归家,真是太贴心了。
朗夫人摇头,“确切日子不知呢,不过白银城又不远,约莫就这一两日吧。”
依照朗夫人对自家大儿子的了解,来信上说是等办完事就回来,估计写信时正事就已经办妥当了。她这大儿子向来如此,哪怕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也只说成五五开分,从不会把话说太满。
朗星河想了想,问道,“到时候我可以带胡之腾和熊有渔回家吗?”
“他们都挺崇拜大哥的,想请大哥指点指点。”
“指点什么?”朗夫人诧异,“功课?”自家小儿子什么水准,他那些小伙伴又是什么人物,朗夫人一清二楚。
“阿妈~你别笑话人嘛!”朗星河撒娇,“再说,胡之腾如今都一心向学了!”
“好好好。”朗夫人拍拍朗星河的手背,叮嘱道,“当然可以带他们到家玩耍,只不能将你哥回来的消息露出去,你哥回来一趟不容易。”
朗方辉官至北斗司司长,又极受妖皇看中,简在帝心,每每回乡,朗府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当地官员、乡绅富豪们削尖了脑袋都要来拜见拜见,哪怕是露个脸也是好的。那几日,朗府比清晨的菜市场还要热闹,朗星河躲在自己院子里都不敢出门。
朗星河可以不出门,朗方辉却不得不出面应酬的。哪怕这些应酬都是旁人来讨好他,可那也花费时间啊。如此一来,好不容易休假和家人团聚的日子,结果却没几个时辰是和家人一起的。
朗星河知晓他阿妈的顾虑,比划了一个封口的动作,“放心吧,阿妈,我绝对守口如瓶,丁点儿风声不会泄露出去的。”
转眼到了第二日。
“胡子疼,告诉你个好消息!”朗星河老远瞧见胡家的马车便让自家车夫驾车靠了过去。
两架马车并驾齐驱,朗星河掀开窗帘隔空喊话。
“什么好消息?”胡之腾脑子探出车窗。
“吓!”朗星河吓了一跳,脖子伸长探向胡之腾,“胡子疼,你这是怎么了?!被狐狸精吸了精气?!”
此时的胡之腾面色青,上眼皮肿得像个鸽子蛋,下眼皮下是两片青黑,往日灵动的黑眼睛珠子像是蒙了灰一般失去了光彩。
“呸!小爷我自己就是狐狸精,谁敢吸我!”叫骂起来的胡之腾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几分灵动。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胡之腾的眼角噙着两颗泪珠,骄傲道,“我这是昨日挑灯苦读了,明白?”
朗星河心道,不就是熬夜啊,你得意个啥子。
瞧着小伙伴哈欠连天的模样,朗星河又担忧,“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学习的事情哪是一两日就能成的,你慢慢儿来啊,别累坏了身体。”
“我知道。”胡之腾不想多说,转移话题问道,“你刚刚说有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朗星河笑着说,“等会儿下车悄悄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旁人啊!”
“嗤!”胡之腾嗤笑一声,白眼儿翻上天,“谁稀罕啊。”
“你保证稀罕!”朗星河信心满满。
不多时,马车行至无邪书院,熊家的马车早一步到了,熊有渔立在车旁正在等二人。
“小胡!小狼!”熊有渔跳起来招手问好。白白胖胖的小少年,圆嘟嘟的脸蛋如同糯米团子一般软乎乎。约莫是昨天没有和狐朋狗友“鬼混”,回家早早便睡觉了,因此熊有渔这会儿精神头好极了。
“吓!小胡,你这是怎么啦?!”熊有渔也被胡之腾的模样吓了一跳,“你是哭了吗?怎么眼睛肿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