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急得直跺脚:“蓁姐姐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渡拳头都硬了:“简直欺人太甚,无法无天!”
王大娘子手中帕子都快搅烂了:“怎么就摊上这种倒灶的事?景蓁多好的小娘子啊,张大娘子这会儿一个人在家,指不定如何哭呢?”
陆怀民虽没有吭气,可也是面上也是压不住的愠色。
城外三清观中,天降大雪,雪天路滑,陆济原准备再在观中住一晚,明日再启程,此时陆济正同宁远侯李玄广、清玄真人在一处说话。
忽有陆府之人冒雪寻来,禀报了景蓁之事。
陆济闻言“噌”得站起来:“立刻回城。”
宁远侯李玄广见此眉毛一扬,撂下茶盏:“我来为陆相公开道。”
清玄真人亲自送至门口,亲眼看着他们离去。
漫天大雪,宫门口众人喊得嗓子都冒烟了,景蓁跪在那里,锥心刺骨的寒,血液似乎都要凝结成冰,望着那金钉朱漆的宫门紧闭,可那扇宫门始终不曾为她打开。
它就像巍峨的大山一般,冷酷无情不可撼动,端得令人心生绝望。
终于景蓁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轰然倒了下去。
“景蓁!”就在此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少女扶住,跟着景蓁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景蓁恍惚间看到一张俊朗不似凡人的熟悉玉颜,气息微弱唤了声:“陆济~”
“是我,我来了。”陆济声音如水,脸沉似墨,他无惧风雪,催马加鞭赶来,晓得景蓁决绝,可再没想到会看到景蓁如今这般模样。
少女已然成了个雪人,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毫无人色,身上冰寒乍得人心惊。
陆济双手都有些发颤,扯下自己身上的貂裘,裹在景蓁身上,接着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接过景蓁手里的懿旨:“景蓁别怕,一切有我。”
“嘶~”身后一片抽气声,宁远侯李玄广见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众举子、百姓则个个眼睛发亮。
“陆相公~”
“陆相公~”
……
那可是太后懿旨啊,接下它可知意味着什么?
而懿旨一离手,景蓁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睛一翻昏了过去,陆济忙将人拦腰抱起,众人下意识纷纷避让,让出一条道路。
陆济快步穿过人群,将景蓁抱进马车,随即吩咐执安,将人送回景府,马上找太医来医治。
那语气,那神态,彷如此时谁敢说个“不”字,想好死都难。
“郎君放心,小的必会看护景小娘子周全。”执安保证道,倘若有人狗急跳墙,敢出手,他一定剁了那伸过来的狗爪子。
执安护送马车离去,陆济转身向朱漆宫门走去:“开门,判尚书都省事陆济,求见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