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楚儿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她觉得口干舌燥,头痛不已。
“娘娘,您醒了,奴婢给您熬了醒酒汤,这就端过来。”狨湖见她醒了,去给她端来了醒酒汤。
苏楚儿喝了两口醒酒汤后,觉得舒服了不少,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夜何时醉的,就连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
“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狨湖回道:“昨夜您醉得太厉害,是王上把您抱回来的,您还哭了好久。”
“啊?”苏楚儿呆住。
碧桃点头,呆头呆脑的:“是啊,您哭了好久,还说怕什么东西来着……后面王上哼着歌哄您睡着了才走的。”
苏楚儿重重叹气,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昨夜就不应该喝那么多的酒,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忘了。
“那……王上没有生气吧?”苏楚儿扯扯嘴角。
狨湖摇头,轻轻笑了一下:“王上疼您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苏楚儿长舒了一口气,吹了吹碗里滚烫的醒酒汤,然后捧着碗,一饮而尽。
刚把碗递给碧桃,宁煜琰就走了进来。
“王后酒可醒了?”
“妾见过王上。”想到碧桃刚才说的那些,苏楚儿觉得颜面扫地,深深的低着头。
“还难受吗?”宁煜琰温柔的看着她。
苏楚儿摇摇头,轻咬红唇:“昨夜妾失礼了,还请王上恕罪。”
宁煜琰抬起她的小脸:“孤觉得王后喝醉的样子甚是可爱。”
苏楚儿很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害羞的不敢直视他,想起她昨夜那番样子,宁煜琰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上,很好笑吗?”她瘪起嘴来,脸蛋红润,如玉般的眼睛眨巴着,很是可爱。
苏楚儿一向酒力就差,从前她轻易不敢沾酒,昨夜招架不住宁煜晟一直敬酒,不过几杯而已,便醉得不省人事。
“呵呵,王后还困吗?要不孤再陪你睡会儿。”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柔帐。
缠绵过后,李扬全来报,说是相邦大人有要事要与他商量。
宁煜琰走后,苏楚儿将身子弯曲着,抱住双膝,又睡了过去。
宁煜琰快步走进福阳殿,只见柳相邦佝偻着身子,跪在殿中。
“臣见过王上。”柳相邦白银髯,一张久经风霜的沧桑面孔上,布满了皱纹。
“舅父快快请起,不知舅父有何事要说?”
对于柳相邦,他是十足的尊重,这世上除了母亲,便只有他真心实意对自己,而且没有他,自己也不可能坐稳这个王位。
“如今晋王已回朝,可臣秘密调查,现他不只暗中培养了军队,还与蛮族有所勾结,现在的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要想彻底铲除他,怕是有些困难。”
宁煜琰本以为他在边关多年,能有所收敛,没想到啊,他还是狼子野心。
“依舅父看,该怎么办?”
柳相邦:“依老臣看,为今之计,只有王上鬼迷心窍,才能迷惑他。”
宁煜琰眼睛眯了起来,有些犹豫:“舅父的意思……是利用王后?”
柳相邦点头。
“可他素来心思缜密,当年孤如何坐上这个王位的,萧氏一族如何惨死的,舅父是知道的,他也是知道的。”
柳相邦深深一笑,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宁煜琰嘴角泛起不为人知的笑意,是啊,他宁煜晟忘不掉的,他也可以。
当年为了控制住他,把萧淑寒困在身边,五年了,宁煜晟如今还是忘不掉,那他也可以忘不掉逝去的人。
无非就是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