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旸不理他,沉痛的摇了摇头,扯出个苦笑来:“槐先生何必考孤?”
“北狄人安分多年,一朝来犯必是有所倚仗的。北城……危矣!”
“玘儿年幼,与当年的事无关,还请槐先生护着他,带他进京吧!”
司徒玘,他的嫡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当年司徒旸为争皇位,处处拘着自己。
为了能有个好名声,从不沾花惹草。便是娶了王妃后,也不沾二色。
王妃难产而逝,就留下个司徒玘。
不等司徒旸续娶,便出了司徒礼重病一事。
直到逼宫失败被逐,司徒玘也不过刚刚过了周岁。
等来到北城,司徒旸便颓靡了下来。
一连九年,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更不必提子嗣了。
“北狄不过刚刚打进外城,大皇子何不再等一等,看看情势如何再做决定?”槐先生问道。
司徒旸将司徒玘从李进宝怀里抱了过来,交到了槐先生手里。
“若非为了玘儿,孤一收到消息便该封城的。”
又向着李进宝说道:“你也跟着一起走吧,替孤护着玘儿些。孤到底是皇帝的亲兄弟,有这一重身份在,轻易不会有事的。”
李进宝含泪点了点头。
“主子保重!”
司徒旸转过脸去:“快去!找个护院送一送你们,叫他在你们出城后来回孤。”
“已经晚了许久了,等你们走了,孤得赶紧封城!”
槐先生深深的看了司徒旸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李进宝给司徒旸磕了个头,赶紧跟上。
远远的,还能看到李进宝将司徒玘从槐先生手里抢了过来,自己抱着。
司徒旸一直在门口看着,笑着摇了摇头。
一直目送到看不见三人,司徒旸这才回了屋内,命人上了壶茶,静静的等着。
半个时辰后,外头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人。
气喘吁吁的,见了司徒旸就跪倒在地。
“将他们送出去了?”司徒旸问。
“不……不好了!”
那人赤红着脸,满头大汗,伸手冲着外头比划道:“槐先生……槐先生将李公公掳走了!”
司徒旸手中的茶碗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砸了个稀烂。
“槐先生?将李进宝?掳走了?”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又赶忙追问:“那玘儿呢?”
那人赶忙回道:“小主子没事,正有人护送他回来。”
话说李进宝跟着槐先生出了院子,刚走到外院李进宝便喊了停。
“怎么?怕了?你尽可以回去,我一人护送,倒比再带上你这个累赘要好上许多。”槐先生嘲讽道。
李进宝不理他,只招手唤来一个护院:“去将主子亲卫队副队长叫来,叫他带上十来人,主子有事叫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