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还不了解陆念生吗?
被陆青青这种毫无底线护短护犊子的性格宠大的千金大小姐,自幼就以取笑别人为乐,高高在上,对什么都不屑一顾。
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就意识到了自已的错误。
又怎么可能真的发自内心地臣服自已已经看不起七年的人。
陆念生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受了教训,学会伪装和卖乖了而已。
简婴一百二十分笃定,自已这一次放了陆念生一马,等她反应过来或者准备充足之后,一定会在后面再次放冷枪。
她不能无休无止地给像从前给陆淮生机会一样,再给陆念生机会。
陆京安已经替她做了很多事了。
她不会负他所望。
简婴迎着陆念生的目光,丝毫不惧。
陆京安给她的底气已经足够她面对各种挑衅。
“我还要你怎么样?我要你离开海市,把股份吐出来啊,你怎么还一遍遍问?”简婴放下报纸,说,“需不需要把这两句话给你打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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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还是陆青青败下阵来。
她把协议放在桌上,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一样,拉着陆念生坐在沙发上。
事已至此,她终于明白。
她也好,淮生念生也好,就算陆东来回来,也是没有办法和陆京安叫板的。
陆家,现在就是陆京安说了算。
而陆京安,全部听简婴的。
陆青青看着简婴,这个之前自已各种看不顺眼的女人,现在成了主宰陆家的人。
她怎么会甘心呢,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
陆青青垂了垂眸,叹了口气。
“京安,简婴,算是大姐求你们了,”陆青青说,“念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她嚣张跋扈惯了,一个人在外面,我怕她会受欺负。算是大姐求你们,给她一次机会吧。”
“股份你们拿走,但是人留在海市,行吗?”
简婴看着陆青青做小伏低的样子,音色淡淡。
“你也知道陆念生嚣张跋扈惯了,你怕她受人欺负,却从来没想过,她从前欺负的那些人,也是别人父母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
“陆念生在大学时期霸凌的一个女生,给她造黄谣,偷拍她和她继父的照片,说她勾引自已继父。那个女生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而你只用了五十万就摆平了这件事。”
“陆念生研究生时期的学姐,只因为和她撞衫,她扒光了人家的衣服,用陆家的身份威胁导师边缘化那个学姐,不给她任何资源,也不让她毕业。那个学姐家境不好,家里花费了所有心血供她读书,指望她出人头地,却因为陆念生,学姐被延毕两年,最后因觉得愧对家里的培养,自尽在宿舍里,遗书都是对父母的愧疚和道歉。”
“而始作俑者陆念生,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简婴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每说一个字,陆念生和陆青青的脸色就难看了一分。
更加讽刺的是,这些事情原本简婴都是不知道的。
都是陆念生每次吃饭的时候把它们当做饭后的谈资笑料,自已说出来的。
那些鲜血淋漓的生命,在陆念生的眼里,还不如她的一个限量版手办。
简婴站起身来,下达了逐客令。
“姐,要么你把陆念生送走,要么,淮生科技的那些烂账,明天就会登上海市财经新闻头条。今天是陆念生的艳闻,明天是陆淮生的经济犯罪,你自行抉择。”
“人不能太贪心,你的两个孩子,只能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