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鈺在夢境和現實中交織,掙脫不出,連喘息都不太均勻。
可突然,池鈺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乾淨,清爽,沒有任何的信息素。
宋言酌不停的順著池鈺被汗打濕的脊背,嗓音又輕又柔,幾乎算得上是哄:「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池鈺的頭搭宋言酌的肩膀上,過了一會兒,語氣里有些遲疑:「阿言?」
「是我,不怕不怕,我保護你。」
池鈺後背上一層細密的汗浸濕了睡衣,貼在身後勾出了凸起的肩胛骨,單薄,纖瘦。
因為恐懼,有絲絲縷縷的玫瑰香從腺體裡溢出散在空氣里。
夢裡的鋪天蓋地的雪松在此刻散的乾淨,池鈺顫抖著勾住宋言酌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脖頸里,近乎有了依賴的意味。
宋言酌沒想到池鈺會抱他,還抱的那麼緊,近乎有了纏綿的意味。
不是以前那種哄孩子的擁抱。
看來是做了很恐怖的夢。
池鈺最是守禮,這樣親昵的動作,他很少會擁有,大多時候是他撒嬌耍賴去勾池鈺的手,還很快就會被甩開。
除了一種情況——雷雨天。
現在這樣親昵的貼合著,兩人的心跳都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交織在了一起。
就像是親密無間的愛人——
宋言酌血液里的劣根性在此刻順著每一根血管流竄,蓋過了方才的心疼,他開始感到竊喜。
竊喜於讓池鈺如此恐懼的夢境,卻能成全他。
在黑暗裡,宋言酌慶幸剛才沒有來得及開燈,讓他可以輕輕煽動鼻翼,像個痴漢一樣去嗅池鈺的信息素。
可宋言酌還沒歡喜多久,下一秒懷中就驟然空蕩了下來。
池鈺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方才的茫然無措已經散去,他鬆開宋言酌,嗓音帶著些剛睡醒的啞:「謝謝,我沒事了,做了個噩夢。」
是夢。
卻是一個真實發生過的夢。
上輩子,他被那個人囚禁,標記甚至被迫從電視上看到了自己的葬禮。
看到宋言酌抱著他的骨灰盒面色灰白,搖搖欲墜。
看著父母泣不成聲,雙目紅腫。
看著粉絲用玫瑰在他的『墓碑』前鋪出玫瑰花海。
重生一年,他做過許多次這種噩夢,可始終無法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只能每一次都被霸道強悍的雪松壓制,連喘息似乎都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