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月携三小姐归至镇国公府,甫下马车,安僖堂内一传唤嬷嬷趋前,笑颜悦色言于二人:“老夫人有令,二夫人与三小姐可直赴安僖堂,共进晚膳。”
三小姐未待茜月答话,先言:“吾与二嫂一日游购,皆感疲惫,烦嬷嬷转告祖母,今日恕不前往。”
嬷嬷笑容依旧,答曰:“老夫人言,久未与众孙欢聚,值此世子爷休沐,四爷游学归家,特召各房孙辈至安僖堂,共叙天伦。三小姐若疲,不妨先归沐浴小憩,老身代为禀报,稍后再至不迟。”
三小姐应允:“如此甚好,吾先归,晚些再来。”言毕,望向茜月:“二嫂亦劳,宜先休憩片刻,再行前往。”
茜月询嬷嬷:“世子爷已归否?”
“回世子夫人,世子爷午后已返府,此刻正侍奉老夫人左右。”
“其余人等皆至乎?”茜月复问。
“回世子夫人,唯四爷尚未至。”
茜月道:“妾身无碍,即刻随嬷嬷前往。”言罢,吩咐紫云等侍女:“尔等随三小姐将今日所购物品送至小姐闺房。”
侍女们领命,取物上车,随三小姐往其居所兰雅轩行去。
茜月随嬷嬷至安僖堂,除四爷与三小姐,两房孙辈皆集,围老夫人谈笑风生。
茜月行礼问安,老夫人邀其坐,问嬷嬷:“三丫头何故未至?”
嬷嬷答:“三小姐今日出游略感疲惫,归家梳洗小憩,随后即至。”
老夫人忆及茜月与三小姐裁衣之事,对茜月言:“姝儿伴三丫头半日,亦劳矣,何不先休憩再至?今日聚会,皆为小辈,无需拘泥礼数。”
茜月笑道:“谢祖母垂怜。三妹年幼,不堪劳顿,妾身为妇,岂能轻易言累,实乃祖母太过偏爱。”
四爷与三小姐,老夫人嫡亲血脉,偶有放纵,无伤大雅。然,虽老夫人宽厚,茜月既为媳,又为新妇,礼不可废。
欲于高门立稳根基,仪礼不可轻。
老夫人暗自颔,心中更添对孙媳之认可。
二爷徐显近日出差在外,徐婉宁坐于老夫人下,性情爽朗,今日尤为活跃,妙语连珠,逗得老夫人欢笑连连。
恶婆娘贬至家庙,幼子重归怀抱,双喜临门。
徐婉宁喜悦之情,几欲鸣锣以庆。
宴席将启,三小姐与四爷未至,老夫人令众人先行至宴厅等候。
众人甫至宴厅落座,三小姐匆匆而至,未待吩咐,笑言:“适时而至,不早不晚,适逢宴开。”
老夫人笑曰:“汝这丫头,竟知自己迟到?”拍椅侧,宠溺言:“来坐。”
三小姐未如常坐祖母身旁,反向徐婉宁呼:“大嫂,吾等换位如何?”
老夫人责备:“大嫂已坐定,何须换位?听话,快来。”
三小姐嘟嘴,娇嗔:“吾欲近二嫂坐。”
徐婉宁爽快应承:“吾还以为此椅藏宝,故汝来争,原来为二嫂,罢了,让予你。”言毕,起身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