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禮,你讓人噁心。」夢中的他直直盯著那人,啞著嗓子斥責。
那人卸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一面,笑得有些癲狂,「小年,顧家的人誰不噁心?」
是啊,姓顧的都很噁心,包括他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最終還是成為了自己小時候最討樣的樣子。
滿嘴虛與,言不由衷。
「我們是一樣的人,為什麼你的眼裡永遠沒有我呢?」那人放開了他的手,順著他的臉頰輕輕往下撫摸,好像在對待一個脆弱的陶瓷娃娃。
指尖按住辰年的喉結,隨著身體的律動揉搓,引得辰年不自主地咳嗽乾嘔。
然後,他扼住辰年脖頸,加快衝撞的同時,一點點扼緊。
辰年的眼尾紅到駭人,他瞥見不遠處的那一柄長礦,用盡了力氣夠到,緊緊抓在手中。
辰禮的急切又沉醉,仿佛魂都去了三分,只餘下一個軀殼在校內感受那滅頂的快感。
而對於辰年來說,這種屈從的恥辱,隨著他的起起伏伏被刻進了骨子裡。
最後,在顧辰禮戰慄地哼出聲時,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握在辰年手中的那柄尖刃刺向了他的喉嚨。
獻血濺射在辰年臉上。
讓他感受到了短暫的溫暖和快感。
他聽見辰禮的尖叫,他死死地盯著自己看,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抹掉他臉上的血漬。
辰年微微側臉,冷眼看著他,手上用力轉動,讓粗糙的礦石磨平身體中的創傷。
辰禮沒有掙扎,眼中淚水充盈,不知道是因為痛還是其他什麼。
他無法發聲,咧著嘴笑了,做著誇張的口型衝著辰年說了一句話,
「你忘不了我。」
這句話像一個惡毒的詛咒,日日夜夜糾纏著他。
就算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辰年仍然能想起關於他的每一個細節。
太骯髒了,令人作嘔。
他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能給他一個美夢?
他不甘心。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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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看見了一片白。
這是終於逃離那個夢魘了嗎?
上天垂憐,終於讓他得到解脫了嗎?
但為什麼還是這麼冷?
「好冷。」他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