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舟捏着她的脸,黑眸凝着她,“那你为什么来?”
颜朝雾手抵上他胸口,拧着眉说:“你明明已经答应让贺宇川把院子卖给我了,为什么要反悔?”
谢平舟甚至懒得跟她解释,“因为我能反悔。”
颜朝雾拧紧眉,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能反悔,毫无代价的反悔,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他掌握主动权。
可他为什么要反悔?
仅仅是为了睡她吗?
她不说话。
谢平舟看她片刻,低头吻上她的唇,轻轻含咬着她,两人的气息缠在一起。
她眉头紧蹙,用力反抗,却被他悉数压制,只能含糊不清提醒他,“我们已经离婚了。”
谢平舟却不当回事,手已经覆到她身上解着她衣服,“你是必须结婚才能碰的人?”
颜朝雾陡然一阵无力。
是曾经的那段各取所需互相排解的荒唐关系,让他觉得她可以随便睡,也让他可以随便以此攻击她么?
出神间,她突然整个人被抱起来放到床上。
她眼睫轻颤,转开脸不看他,只留给他雪白细腻的脖颈,脆弱纤细任人为所欲为的姿态,像是待宰的小羔羊。
他捏过她的脸,让她面对他,再次吻上来。
这一次不是轻吻,重重的碾在她的唇上,情欲在两人渐沉的呼吸里拉开,气息交缠,她仿佛能感受到男性成熟的荷尔蒙,充满灼热与掠夺。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吊带睡裙,被他撩起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慌乱躲避着他的吻,含糊不清地说:“不行,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贴着她的唇,低低地问:“有戴的必要?”
霎时间颜朝雾呼吸一痛,眼睛染上一抹绯红。
她又不会怀孕,确实没必要。
可这里隔音不好,她怕她控制不住。
还有他说他有过很多女人她也嫌弃他。
现在他又说出这种话,瞬间让她想起白天江若妍的话。
她在他这里受过的伤,毁掉的身体,是他的新欢嘲笑攻击她的点。
他的新欢在撕扯她的伤疤。
他也在撕扯。
他吻到她的脖颈,她闭上眼忍了会儿,就又抬手抵着他胸膛。
“我身体不舒服。”对上他看过来的双眸,她眼神泛红湿润,声音也软了点,有些示弱的意思,“我身体现在怎样,你知道的。”
谢平舟停下来,嘴角噙出薄薄的冷笑,“和男人说说笑笑时我看你很舒服。”
她怔了怔。
他是因为晏南生气吗?
她突然想起两年前,她多跟其他男人说句话他都会生气。
只是他生气后,也不是给她脸色不理她或者怎样惩罚她,而是在床上,像是要在她身上打上属于他的标记般用力。
虽然她觉得他现在没资格管她,但想到这里她还是立即说:“我不跟他说笑了。”
谢平舟看着她。
颜朝雾强调,声音细细的,“真的。”
她眼睛乌黑黑纯净,湿漉漉的,不针锋相对时看着挺乖的。
谢平舟盯着她问:“喜欢他么?”
她答得很快,“不喜欢。”
“是么?”谢平舟眯着眸,语气危险地说:“我怎么记得,那天你去找贺宇川时说未来有可能和他在一起呢?”
“骗他的。”颜朝雾急于脱身,脱口而出,“我看到江若妍搂着你,你们那么恩爱,心里很不平衡。”
谢平舟一怔,旋即低笑,眸色沉沉问:“你不平衡什么?”
颜朝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说话了。
她也会有不甘的。
她当时想的就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一身伤病还到处求人,他们还能心安理得地过得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