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回沙发,撕着糖纸,懒懒道:「下周打扮漂亮点儿,表现得好,就先转五十给你。」
五十万,被他说得像五十块。
回家的路上,我都不敢相信自己遇上了这种傻子二世祖。
四、
宴会前一天,私人化妆师给我上妆。
礼服是一件露肩粉色流苏裙,腰线收得很紧。
梁霄已经等在门外。
他额发略微凌乱,耳钉熠熠发亮,眉目清亮,棱角分明,漂亮得晃眼。
见到我,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等我看见绿了梁霄的女孩儿,才发现甩了别人这件事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生日宴的主人程熹月,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举杯庆祝后,程熹月走过来,直白地上下打量我,话却是对梁霄说的。
「ralph&russ的春夏高定,你对你的新欢真是舍得。」
我举着酒杯,笑容优雅矜持,语气有些无奈,「阿霄非要把这个系列订下送我,我只好随便挑了一件。」
程熹月没想到我炫耀到她头上来了,脸比梁霄的绿帽子还绿。
我说的是实话,准备礼服时,梁霄问我喜欢哪件裙子,我选了家里没破产前常穿的品牌,没想到他整个系列都订了一遍。
程熹月指着我,「阿霄,你就拿这种女人来气我?你在跟我赌气对不对?」
梁霄搂过我的腰,「程小姐,当着我女朋友的面,叫得这么亲密不好吧。」
「聚会是我爸逼我来的,带女朋友顺便来玩玩,程小姐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程熹月的脸由绿变白,直直瞪了他几秒,突然将她新男友拉过来,对着嘴吻上去。
周围人疯狂起哄,我看到梁霄眉头紧锁。
这是玩脱了,生气了?
可富家千金和少爷恋爱把戏,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关系的是,回去的路上,梁霄爆金币了。
五后面的一串零让我恍惚了几秒。
卡宴里温度适宜,披着梁霄的西装外套,我的思绪渐渐活过来。
刚刚的晚宴收场很难看。
程熹月趁人不备把桌上的酒全倒在我身上,浇得我全身湿透。
紧接着梁霄就把桌子砸了,酒瓶敲在程熹月新男友的头上,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我的裙子上。
众目睽睽下,我们穿过大厅。
砸场子成功了,却没看出他多高兴,车子开得飞快。
回了别墅,关上门。
衣服湿得有点透,我抱紧手臂,「我去哪儿换?」
他扯掉我身上的外套,抱起我上楼,「一起换。」
「什么?」我瞬间揪紧他胸口的扣子。
他似笑非笑地轻嗤,「你不会以为我是傻子吧?」
我心虚地移开目光。
浴室门很快雾气蒸腾,男人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下巴,「转过去。」
窒息感涌上来,玻璃的冰冷让我声音颤抖,「那个……你体检过吗?」
他呼吸变快,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血气方刚,挣扎和喊叫被融化在滚烫的水蒸汽里。
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没想到真走到了这一步。
覆水难收,我彻底脏了。
再次醒来,我好不容易才对上梁霄的视线,下意识问:「你不去上课吗?」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坐在床头,杯口抵在我唇边,「你发烧了,把药喝了。」
药水苦得舌头发麻,我皱着眉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