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如此折辱。
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的。
走出会所,沈明念不想回医院,容肆再三确定她的手伤无碍后,同意直接回容园。
车里,沈明念复盘晚上生的事。
想到顾温瑾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哪怕是被迫让出皇庭的股份,也都是淡然自若的模样。
她皱眉感叹,“顾温瑾果真是深不可测。”
话音落下,没有任何回音。
沈明念只当是容肆累了不想说话,也没在意。
她在脑海里回忆前世有关顾温瑾的信息。
那时她跟容肆水火不融,对于他身边的朋友自然也是不待见的。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顾温瑾,甚至还觉得他是仅次徐西洲的好人。
如今细想,隐约觉得有些违和,总觉得顾温瑾还有另外的面孔。
沈明念想的出神,所以并没有现身旁的男人,已扭转身体背对着她。
车厢里的气氛,也已降至冰点。
沈明念后知后觉的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黑漆漆的后脑勺。
她有些哭笑不得,轻声喊他,“阿肆。”
男人依旧背着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车窗外。
明明他一个字都没说,但沈明念就是感受到了他明晃晃的委屈心情。
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南方时,他身娇体弱个头小,每次她跟别的小伙伴玩游戏时,他就在旁边可怜巴巴的看着。
有热心的小伙伴叫他一起玩,他也不动,反正就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盯她。
直到她被盯的受不了,遣散别的小伙伴,只陪他一个人玩。
他才笑的眉眼弯弯,一口一个明宝姐姐地叫她,还主动将自己奶唧唧的小脸递给她随便掐。
“唉,”沈明念故作叹息,“还是小时候的阿肆更有意思,什么话都跟明宝姐姐说,不像现在动不动就让我坐冷板凳。”
“我没有!”原本正对车窗玻璃的男人,猛地转过头来,气愤地自辩。
沈明念耸耸肩,无声反驳。
容肆顿时气狠,怒视着她数落,“我没有让你坐冷板凳,明明是你,总看别的男人。”
“?”沈明念嘴角微抽。
这说的是什么糊话,她哪里看别的男人了。
“在包厢里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徐西洲看,还故意跟顾温瑾搭话,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都看他失神了好几次。”
越说越委屈。
在外凶狠像疯狗的容小少爷,这会就是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可怜。
他眼角泛红地怒视沈明念,愤愤控诉,“你还说他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好?”
“我……”
“他出手抠抠搜搜,连皇庭股份都舍不得给,还总是阴阳你,哪有我对你好。沈明念你就是眼瞎!”
正说着,车子抵达容园。
容肆黑着脸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进屋,独留沈明念坐在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