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儿坐在车里眉心紧簇地看着助理传输过来的关于m国现在最大的投资集团环球投资集团的资料,越往下看眼里的惊诧越盛… 来到徐玉韫住所的时候她拢了拢风衣拎着小行李箱独自下车,扭头吩咐司机,“明早七点来接我。”
“好的,李总。”
门铃刚一按响,徐玉韫就赶忙从沙上起来跑去开门。
李黛儿还像她记忆中的那样美艳。栗色的波浪长优雅地搭在肩头,米白色的长风衣里面是丝绒的黑色连衣裙,脚上踩了一双缎面黑色细高跟。
不等李黛儿换好鞋她就抱了上去,“啊啊啊,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了,这都一年没见了。”她脱掉外套跟着徐玉韫走进客厅,看着茶几上摆满的食物笑着说:“你这午餐够丰盛的嘛。”
“我这不是好久没吃垃圾食品有点馋了。”徐玉韫挠了挠头,“已经给你把客房收拾好了,你这次在这边呆多久?”
“大概一周吧,公司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先去卸个妆换身衣服再跟你吃饭。”
“好。”
刚进客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无花果香,李黛儿顿时感觉心头一暖。徐玉韫一如既往的细心,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你感到窝心。
卸了妆收拾好行李准备找徐玉韫一起吃饭,手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她顿了几秒又折回去,打开电脑给古汉阳了封加密邮件,然后才出去。
两个人都不挑食,李黛儿虽然平时口味清淡但也不忌讳高热量,吃着炸鸡和许久不见的闺蜜聊着天很是快乐。
“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是继续读硕士还是直接工作?”
徐玉韫咽下嘴里的鸡肉答道:“不知道,可能继续硕士,因为我现在完全没方向。”
李黛儿托着腮看她,“你还真一点也不急,这是打算退出你们家族核心啊?”
“那本来也不是属于我的路,我真没那个能力。”顿了下她又说,“出身这样的一个家庭,看似什么都有了,但又感觉什么都没有。”
“至少有钱啊。你这是没过过没钱的日子,当你真的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看着徐玉韫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她继续道:“这个世界上更多的是那些为了生活拼死拼活的人。人处在什么位置就要担负什么样的责任,我不是替叔叔阿姨洗白什么,他们对你的确有所亏欠,但在他们那个高度也有太多身不由己。”
徐玉韫含着吸管默默嘬了几口可乐。
坦诚说,徐氏夫妇虽然忙没时间和她相处,但并非不尊重她的意愿,从小到大也没真的强迫她做过什么。他们可能不是多么负责、多么优秀的父母,但也不能说是很坏的父母。
这些她知道,但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拧着使她不愿轻易与父母和解。
沉默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恨他们,就是心里有缺失没法释怀罢了。”
西蒙曾在自己关于共情的科学着作里说过,在孩子生命最初的关键几年,看护者给予他们的东西就好比一罐内心的金子…这罐金子是孩子能够终身携带的,哪怕他日后变成身无分文的逃难者或者被其他困境所包围,金子也不会消失。它给人以克服困难的力量、从挫折中恢复的本领,以及在其他关系中表达爱与享受亲密的能力。
这罐“金子”就是徐玉韫认为自己所缺失的,哪怕她有花不完的钱但还是觉得心里某个位置空空的。
她害怕父母不能坚定地站在她身后,害怕他们会在事业与自己中选择事业。
她不想他们失望但总忍不住做些激怒他们的事,她知道自己优秀也许会让他们另眼相待但偏偏选择平庸地活着看他们是不是会放弃自己。
“唉…”李黛儿情况其实差不多,但她没心没肺对父母感情也没那么深。
“不说我这些了,没意思。你这次来办啥事?”
“替公司调查点事,不亲自来一趟怕是查不清楚。”
她说的笼统,徐玉韫看出应该是不便被外人知道的商业机密,识趣地不再细问。毕竟在m国她并没有什么人脉,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