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想在手机上打字告别,却都被刘起按住了手。
那些话说完,刘起忽然变了脸色。
深沉中含着几分伤情也带着几分隐约的狰狞,“你这么急干嘛?半个月了,我给你了那么多信息你都不回我,好不容易见了面,就跟我说说话,不行吗?!”
林惜被问得窘迫,往后退了一步,在手机里打字:【刘起,我们的事以后再谈。我现在着急去接我的主人。】
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
两年了,这个人对他死缠烂打,他能说的都说了,可这个人就是不肯放过他。
刘起却突然情绪激动,双手捧起他的脸,声音炽烈,“别这样对我,林惜,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你现在攀上高枝了是不是?更加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林惜挣扎着试图摆脱刘起的拥抱,刘起的大手却环住了他的腰肢,使他撞进了他怀里。
就在这时,一声冷厉的质问划破了走廊的宁静:“你们在做什么?”
刘起立刻朝那边看过去。
林惜虽然听不到声音,那一瞬间,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他呼吸一滞,怔了一秒,慢慢转眸看过去。
幽暗的红色灯光下,聂北弦被傅子修扶着,身形略微摇晃,眼神略显迷离,可骨子里散出来的强势和阴鸷气息却浓烈得叫林惜窒息。
那一瞬间,刘起的手还扣着他的腰背,他们俩还紧紧贴在一起。
刘起睁大了圆眼,惊讶地喃喃:“聂,聂……”
趁着刘起愣,林惜连忙从刘起怀里挣脱出来,退后几步,心跳加,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过来。”聂北弦低沉地命令,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声音略显沙哑。
林惜身体僵硬,脚步沉重地走向他。
他身后,刘起看着他和聂北弦,脸上充满了困惑与惊讶。
林惜走到聂北弦跟前,聂北弦松开了傅子修,微微摇晃了两下之后,他将自己站直。
幽深而迷离的眸子,死死盯着林惜的脸。
伸手轻轻挑起林惜的下颌,阴沉地问:“你干什么来了?”
林惜呼吸紧绷,忐忑不安,害怕地指了指聂北弦。
“来接我?”聂北弦冷声问。
林惜抿着唇瓣,怯生生地点点头。
聂北弦深深地注视了林惜片刻,眸光复杂变幻,继而忽然开口:“既然来了,就不着急回去。”
他突然一把将林惜横抱了起来。
林惜被惊得冒出一身冷汗,心中充满了羞耻感,他知道刘起正在看着他们。
聂北弦微微摇晃了几下,却稳稳站住,高声喝道:“服务员,开个房间!”
这家会所设计十分“贴心”,每层楼功能齐全,养心殿旁边就是可以入住的“乾清宫”。
刘起眼睁睁看到聂北弦抱起林惜走过去,一时震惊,听到聂北弦叫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哦,来了来了。”
他快步跑到“乾清宫”开了房门,低眉顺眼地站在门边恭迎他们进去。
看到刘起这样,林惜不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聂北弦抱着他,朝房间里走,路过刘起的时候,把他的头按进了自己怀里。
也不知是个什么心理,他顺势双手环住了聂北弦的脖子,无比乖软地依偎在聂北弦怀里。
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合上。
恭敬地站在门口的刘起,还没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心头却好像已经被血淋淋地挖去一大块。
傅子修斜睨了他一眼,冷冷说道:“还不走,等着要小费呢?”
不知死活。
刘起连忙给傅子修弯腰行礼,口中念了几句会所培训过的古代吉祥话,然后红着眼尾退到了原本站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