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果然是清白的,国公府上下百余口人都是被人构陷丧命!
左正被害的手法与陷害父亲之人如此相似,这并不是巧合,而是背后操控之人都是太子!
“父亲为大宴征战百场,满身伤痕,没想到到头来,却还要被大宴太子算计,”姜醉眠睁开双眸,眼尾因为竭力隐忍而渐渐变得赤红一片,“皇上只凭几封来历不明的密函就草草定了父亲的罪,莫不是因为父亲功勋显赫,百姓爱戴,触及了他陆氏一族的皇室威望,所以才遭受灭顶之灾。”
如此一来,所有事情便都说得通了。
十年前太子就有了私通辽人的谋逆之心,只是姜廷州不知从哪得到了此事的证据,太子担心事情暴露便先下手为强,而皇上也因早已忌惮国公府功高盖主顺势抄了姜氏满门。
十年后太子不知从何得知姜廷州独女从火场逃出的消息,便命人在大江南北四处搜寻她的下落,最终竟然真的被他在南陲村找到了。
只是阴差阳错,太子带走了杨月樱,而她千里迢迢亲自送上了门。
这一切因果中,不知陆昭珩究竟参与了多少。
出来的太久,姜醉眠怕陆昭珩很快便会发现她的不对,便准备折身返回,赵棠却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肯轻易放她离开。
“你还要回宴席上去,”他追问道,“还要回陆昭珩身边?”
姜醉眠道:“在他身边才有接近太子的机会。”
赵棠讶异凛眸:“你想自己复仇?别傻了,你以为陆昭珩留你在身边是要帮你吗?他只怕是比太子还要阴狠百倍,他对你不过是利用!”
姜醉眠顿住脚步,喃喃一声:“利用?”
她不过是会些潦草医术,连他身上的毒都没能帮他解的了,有何利用价值。
赵棠却冷着声音道:“陆昭珩一直都知道你是国公遗女,他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利用你的身份,将来有朝一日好作为扳倒太子最锋利的一柄利剑,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用尽手段也要强留你在身边?他们皇室宗族从无半分真情,你别再犯傻了,他不杀你,只因你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
那道立在寒风皎月下的纤薄背影似乎在轻轻颤抖,姜醉眠胸口处闷闷的钝痛,犹如千斤巨石沉甸甸的压在了心脏上。
她一手捂着胸口,里面砰砰砰地挣扎着跳了几拍。
她忽然心疼得厉害。
夜宿
姜醉眠脚下一阵踉跄,赵棠急忙跟上前搀扶住她。
他语气沉痛,又唤了一声:“茵……”
但想到她并不喜欢自己这样叫她,便转口道:“我在命人暗中探察时,发觉陆昭珩竟也去过南陲,他一早就知姜伯父冤案实情,也知姜氏满门尽是冤魂,否则他贵为皇子,如何会忽然出现在那处穷乡僻壤?”
姜醉眠自嘲似的笑了下。
所以,打从一开始,这便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棋局。
她从山上救下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步入了圈套中。
赵棠道:“陆昭珩的野心远比你想的可怕,权利争斗本就是腥风血雨,他不会在乎有多少人命死于冤屈,皇室更不在乎,你明白吗!”
可姜醉眠轻轻推开赵棠,眸中满是清冷决绝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