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带着细微暖意,山林焕着勃勃生机,偶有山鸟啁啾,余音袅袅。
灿阳下的陈墨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柔和的看着手机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那是白黎在朋友圈的一张她站在泰晤士河畔的照片。
晚霞余晖尽数洒在她身上,她墨色的头散着金光,澄澈明亮的眼眸里透着喜悦。
配文:落日余晖,晚霞尽洒。
她的朋友圈无需下滑翻页,甚少送状态的她,可见的状态也只有这一条。
“看来你在那边过的比在这里开心许多。”陈墨低声喃喃道,“是认识的新朋友给你拍的照片吗?”
“儿子,在看什么?这么投入?”陈知伦好奇的走过来,目光投在陈墨握着的手机上,他都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自家儿子在他面前透出笑意来了。
可他还没等看清,陈墨已经将手机黑屏放入了口袋,面上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清冷模样。
陈墨没有回应,只淡淡的问:“看起来最近集团运营的不错。”
陈知伦脸上漾起得意的笑意,手执茶盏倒了两杯茶水分置茶台两侧。
“是不错,我还担心林致敬那个老狐狸年后疯狂制裁我们,没想到林佳慧病得这么及时,他现在根本没有精力节制我们,我趁机拿下了城东那片地,况且……”
陈知伦顿了顿,目光在陈墨身上打了个转,“况且他现在有求于我,前一阵找我,拜托我让你去看看佳慧,‘拜托’,多稀奇啊,这词竟然从那个老狐狸的口里说出来,我没立刻应下来。”
“说真的,我真是从没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第一次喝了姓林的给我倒的一杯茶,那杯茶真是香啊。”陈知伦唇角高高翘起,眉梢处尽显畅快之色,仿佛多年压抑在胸中的一口气终于随着那杯吞入腹中的清茶散了去。
“即便你叫我,我也不会去的。”陈墨淡漠的看了看陈知伦在桌面上雀跃的手指:“所以我劝你也不要拿这件事儿拿捏林叔,小心反噬。”
“我知道,不过我只盼着佳慧就这样下去就行,林致敬就永无精力,说不定会……”
陈知伦没说完,陈墨已经觉得恶心不已,但是他来不是为了和陈知伦聊这些的,他需要了解其他的事情。
陈墨嗤了一声,接着问:“那片地没有别的竞争对手?”
“那块地这么大位置那么特殊,这个城市除了林氏就只有我们能吃下,有什么竞争对手?”陈知伦脸上春风得意的笑容拉扯的他眼角的细纹更加深刻了些。
陈墨垂下眼帘,沉默半晌,集团最近的业务报表他已经看过,都是一些固有的合作伙伴和项目,最新增加的就只有这个地块。
那就说明,并没有人因为集团利益刻意针对,甚至图谋伤害他。
而自己的业务开展也并未出现什么强劲的对手或者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如果这样想下去,那那天的白色轿车针对的人竟是白黎?
可她一个还未曾入世的大学生,无权无利的,会有人图谋她什么?
他想不明白。
难道真如警方的结论中所说醉驾逃逸那么简单吗?
白黎走后两个星期,肇事司机投案自,供述说是自己仇富,在路上看到这么好的车,就想跟在后面看看什么人在开,可他酒喝多了,见陈墨仗着自己开的好车就甩掉自己,心里越想越不服气,误打误撞真让他赌中这车来火车站送人,没想撞谁,就是喝醉了脚踩错了,就冲了过去而已。
陈墨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