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被什么东西尾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柳禾一阵心悸。
联想到长胥砚说池子里有水鬼的话,她后背的里衣都濡湿了,脚步也倒腾得越来越快。
“刷——!”
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瞬间划破的风惊起她半干的长。
柳禾脚步猛地顿住了。
那道黑影,直直地拦在了她正前方。
……
柳禾剧烈的心跳先是一漏,紧接着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水鬼。
是阿戚野。
男人身形健壮,眉眼俊朗,周身充斥着的阳刚气息瞬间让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她正要行礼,恍然意识到男人这会儿看她的眼神与白日里有些不一样。
“……少主?”
不知道他为何要突然冒出来拦下自己,柳禾试探着看向他。
“看来倒是我小瞧了你。”
男人鄙夷地冷哼一声,犀利的眉眼间没有半点温度。
“白日里居然还当你是什么被人欺凌不敢吭声的小绵羊,结果是个两面三刀的狡猾狐狸。”
柳禾一愣,转瞬便明白过来。
阿戚野既然这般说,那便一定是看到她跟长胥砚见面了。
她先前才在他面前说帮太子换酒,后脚就跟下药的二皇子纠缠不休……
实在是有点打脸了。
也难怪阿戚野会这样想。
“你到底是谁的人?”
男人走近了些,倨傲不逊地看着她,坚实如墙的身躯顷刻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们草原为人各个坦荡至极,平生最恨左右逢源两面三刀之人。
这小子今日之举,完全踩在了他的逆鳞上。
男人凌逼阴郁的质问让柳禾呼吸一滞。
她究竟是谁的人……
三两句话如何能说得清楚呢。
见柳禾不吭声,阿戚野不屑地冷哼着。
“看来我还得亲自去找你们太子道个歉,今日之事原是我误会他了,你这小子吃里扒外,确实该好好惩戒。”
听他这样说,柳禾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太子处处针对自己,全都是因为知晓她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的缘故。
若阿戚野直接杀去东宫回禀,她怕是要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毕竟没人会相信,长胥砚大费周章约她深夜见面,只是为了讲鬼故事吓唬她。
绝对不能让他把今晚的事透露给太子。
一阵头脑风暴过后。
“奴才是个下人,少主想做什么,奴才自然无权干涉。”
柳禾顿了顿,直直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只是有一句话,奴才还是要说清楚的。”
小太监的神色实在太过平静了,平静到让阿戚野险些以为今夜看到的画面都是自己的错觉。
“……你说。”
番邦人性子直率,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最忌讳的就是跟他硬碰硬。
打感情牌才是唯一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