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青冷冷淡淡的口气里,像是带了些许委屈,何安澜顿时觉得心痒痒。
可是她忍住了,“公子是可安的救命恩人,我不曾妄想要别的东西。”
才怪,何安澜刚才还在幻想,怎么样把盛晏青绑回去,当男宠。
谁让他天天气她,女子报仇,花样百出。
盛晏青一听这话,知道她就是装的,天天把报恩挂嘴边,打他倒是毫不手软。
“这么好的机会在身边,你却肖想别人?”
他松了抓着她的手,“把字多抄百遍,认清楚,谁是救命恩人,谁想图谋不轨……”
百,百遍?抄什么?这个名字?
何安澜看盛晏青出去,拿毛笔对着他的背影,隔空戳戳戳,戳不死他。
救命恩人跟图谋不轨,它冲突吗。
它不冲突啊,盛晏青救了她,也占了便宜,何安澜报仇差不多,还报恩。
她收回视线,落在‘盛晏青’这三个字上,咬牙切齿地琢磨,明天怎么脱身。
今日盛嘉佑带何安澜去的地方,有河流,附近还有小山包,植被绿化都不错。
“游泳似乎容易被发现……”她上次是为了救盛晏青,不然就逃走了。
何安澜一边练字,一边嘀咕:“爬山越过去,又好像很累人,可马不好走山路吧?”
晚上盛晏青回来,她已经自己先睡了,桌上有满满几页他的名字。
他拿起来检查了一遍,写得也就马马虎虎吧,然后把它们收起来。
何安澜自己睡在地上的席子,这睡
着了不吵不闹的样子,比平日里可爱多了。
盛晏青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她抱到床上去,跟昨夜一样……
隔天,盛晏青依旧是比她早醒。
何安澜靠在他胸口处,睡得很香,他醒了没起来,还是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辰时,盛嘉佑没来,何安澜却醒了。
她睁眼看到一堵墙,头上冒了个问号,再稍稍抬头,好的,男人的下巴。
盛晏青的下巴干干净净,连胡渣也没有。
“啊啊啊啊……”何安澜的尖叫,惊动了门口的守卫跟石头。
但两人已经默契地见怪不怪了。
盛晏青蹙着眉,佯装缓缓转醒,然后他用手捂上何安澜的嘴,“好吵啊。”
“唔?唔唔,唔唔唔……”她心想,还好,是用手,不是用嘴。
也不知道盛晏青,是不是能从何安澜的眼神里,读懂她的‘唔唔唔’。
他说:“男女授受不亲,是你半夜梦游,趁我不注意,自己爬上来的。”
何安澜头上的问号,瞬间变成三个感叹号,她梦游?梦游?游?
她的手握成拳头,往他肚子一打。
盛晏青立马清醒,“你梦游把我睡了,你还打人?你想不认账啊?”
何安澜扒下他捂着自己嘴的手,“你胡说八道,我从来不梦游!”
她跟盛晏青,都在这帐篷里住了三个月了,要是梦游,会等到今天吗。
“你都睡着了,你怎么知道你不梦游?”盛晏青语气很笃定,“要不问问别人?”
颠倒黑白
的秘籍就是,咬定‘事实’不放松,对方就会自我怀疑了。
比如何安澜,她看着他的脸,渐渐就有点不确定了,自己真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