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自个儿家闹去,少来我家膈应人。”
“进屋说话行不行?大半夜的,别影响旁人。”
“贼喊捉贼,最影响旁人的就是你。”
“所以先让我进屋啊!”
“你走吧,我要睡了!”
……
门外半晌没动静儿,樊玉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忿忿不平,耐心这么差,让走就走,之前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她再也不要回纪家了。
要是大伯母问起来该怎么说呢?她可最爱打听别人的事儿。
早知道不插门了!
归根究底还是他没诚意,被区区一扇门挡住。
唉,要是……
她只顾贴在门板上自怨自艾,不防身后窗户开了,一个白影“咚”地跳进来。
听见声音,樊玉调转头,纪连盛一身月白缎褂,风度翩翩,正神采奕奕地对着她笑。
刚刚还遗憾没见好就收,看到人底气又足了。
“你来做什么?”她转身掐上腰,带着点儿鼻音,眼圈的红尚未褪尽,一开口更红了。
纪连盛见了直心疼,他知道她委屈,但张氏自他出生就养着他,连她自个儿闺女都不喂,奶水都给了他,除了没生他,就和他娘一样。
在他眼里,樊玉虽然年纪轻,但明事理,看得透,以为她会一笑置之,谁成想她大半夜不声不响一个人跑回北岫,还拐走他一匹马。
“我来给你送东西。”
“什么东西。”
“你中意的东西。”
“?”
“你总也吃不够的东西。”
边说边欺上身,用那里顶她小腹。
樊玉红了脸。
成婚以来除月事那几日两人夜夜交欢,她情窦初开,又与他情在浓时,刚尝到鱼水之乐,被他这样一撞,又羞又臊,却止不住心旌摇荡。
腿软了,嘴倒是硬的。
“呸,下流。”
“我只对你下流。”纪连盛将她撤后的身子按回到身前,一下一下顶弄,看着她脸越来越红,眼眶里的水都快汪出来。
纪连盛什么事儿没经历过,什么样人物没见过,何况她这样一个黄毛丫头,但他就是被她拿住,愿意像个毛头小子哄着她。
身体已经妥协,心理上过不去,樊玉佯装嫌弃:“和你的张妈妈一起过吧,少来惹我。”
“你也知道她是妈妈,就别和她计较了。”
纪连盛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都给了樊玉。
“谁和她计较了,分明是她和我计较,你没见吗?她总是没完没了地挑拨是非……”
“她挑拨她的,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在纪家生活叁十年,从感情上来说,已经把这当成自己家,我也愿敬她几分,当然若论亲疏,就是叁百年也比不过你我。你说她这把年纪,不缺吃不缺穿,图个什么?不就图个存在感,给她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