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歌此时正在把人的上半身和死鱼的下半条尾巴缝起来,她的举动,不就刚好能和歌词中的“临行密密缝”对应的上么?
“对呀,他们就是我的孩子。”岳歌笑眯眯道:“我亲手做出来的孩子。”
“多漂亮的样子。”岳歌抚摸着鱼鳞和人肉交汇的地方,细密的针脚横贯中央,轻轻一拨,就渗出血水来。
最后一针落下,岳歌抬手放下针线:“好了。”
“明天就可以送去甲板观赏了,船长回去早点休息吧……”
她话音猝然中断,只能从唇舌间发出一两声不甚清晰的含混挣扎,那声音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很快变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衣料剥落的声音细细簌簌。
“这么早休息干什么?你真当我帮你报仇全无报偿的么?”宗建斌呼吸急促,低头看着被困身下的少女。
岳歌顺从着他的力道,轻笑起来,眼神中毫无惧色,予取予求:“那我听船长的便是了,船长,轻些……”
傅云转头对众人比划了一个终止的手势。
几人蹑手蹑脚的从三楼的楼梯间爬出来,蓝璇一进傅云房间便猛然大喘一口气:“我勒个亲娘啊!”
“小姑娘家的,好好说话!”傅云斥道。
“太恐怖了,这虽然不是我人生第一次听活春宫,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见美人鱼啊!”
极度的惊恐过后就是兴奋,蓝璇哆哆嗦嗦的不时抬头看天花板:“你们看出什么来了?”
傅云陈时越对视一眼,傅云很快移开了目光,低头咳嗽了一声:“这就是我们进来前在船上看到的美人鱼了。”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这艘船上的变量因素太多了,从瘟疫到人鱼,再到三个阶层之间的相互仇杀,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最主要的故事线。”冯元驹道。
陈时越按了一下傅云的肩膀,低声安抚道:“明天早上有人鱼观赏,明天早上再说吧。”
傅云的肩颈发出酸涩的“嘎吱”一声,他疲倦的点点头:“嗯,都去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再看看。”
蓝璇应了一声:“好的老板!”
陈时越原本想留下,被傅云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个,傅云坐在床上,半晌把脸埋进了掌心里,再抬起来的时候眼眶通红,布满了红血丝。
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不是让你出去吗?”傅云不耐烦的抬起眼,来人却不是陈时越。
“你还能撑得住吗?”冯元驹站在门口道。
傅云靠回床头:“怎么是你?”
冯元驹冷笑一声:“怎么,他进得,我进不得?傅老板魅力这么大,身边的人前仆后继,可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傅云:“……”
“那是陈雪竹的弟弟,你到底在跟个孩子在计较什么?”傅云诚恳的问:“从你在作战组针对他开始我就不理解了。”
“他喜欢你。”冯元驹冷冷的道:“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神经病。”傅云干脆利落道。
“他喜欢你。”冯元驹又重复了一遍:“而且我同样不理解你护着他的原因,咱俩——”
“咱俩的事先放一放。”傅云伸手止住:“我说了,陈时越是个小朋友,年轻人在年轻的时候有一些感情上的错觉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等他再大一些他就会发现他现在对于恋人选择上的狭隘,自然而然也就打消一些离谱的念头了。”
冯元驹眉梢一挑:“你不喜欢他?”
傅云:“……”
冯元驹莫名脸上显现出一丝愉悦来:“所以是他一厢情愿,对吗?”
“我放弃跟你沟通。”傅云言简意赅道:“冯大少,你可以出去了。”
冯元驹嘴角微微一勾,心情颇好的转身出门,然后一关门就碰到了走廊里的陈时越。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听了多久了。
第075章恐怖游轮回溯(十三)
两个人很默契的谁都没有出声,在寂静的走廊里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段路后在离得稍远的地方站定了脚步。
“都听见了?”冯元驹道。
陈时越:“嗯,听见了。”
冯元驹笑了起来:“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他自己说的,你就是个小孩,对有些问题还是狭隘了一些,但是由于年龄的关系,还是可以理解的。”
陈时越和他站在对立两端,头顶昏暗的廊灯将他们身侧的阴影刻画的格外晦涩。
“上次他说,你们家在校董会关系匪浅,是真的吗?”
陈时越隔了很长时间,才张口说了一句好似和眼下这场景毫无关联的话,他声音很低,听不出来情绪起伏。
冯元驹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答道:“是啊,校董会高层,有冯家的人。”
“那当年你为何不帮他?”陈时越继续问道:“在他上审判庭的时候,在他拿不到毕业证的时候,你一点忙都帮不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