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昭神无疑,但水灵体的纯净与凡,更胜一筹。宁宗主化为水时,全身透明如水晶,每一寸肌肤都是流动的水元素构成,比您此刻半人半火的壮丽景象更加纯粹。”
“好,那就让我听听你究竟对宁清瑶说了什么,给了她怎样的启示。”项云收起昭神状态,重新坐定。
李鱼轻叹,随之坐下。
他缓缓向项云阐述《道德经》道篇的部分精髓,项云聆听之时,脸上逐渐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撼。
那些古老而深奥的哲理,像一股清泉,滋养了他内心深处的求知欲与探索精神。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烁的是对未知智慧的敬畏与向往。
“域外的智慧,竟是如此博大精深,令人叹服。”项云的话语中满是感慨,似乎在这一刻,他触碰到了某种脱世俗的真理。
面对李鱼的探询,项云的回应复杂多维:
“你对巴山福禄秘境以及我的了解,究竟达到了何种深度?”
他的话语既含审视,又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在浩渺的灵洲之外,隐匿于永恒迷雾之中,存在着一处神秘的岛屿。此岛被连绵延的群山环抱,形成一片与世隔绝的幽谷,谷内居民称之为巴山。巴山之地,昔日灵力充盈,人才辈出,宛若人间仙境。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却将这份宁静撕裂,留下无尽的伤痛与仇恨。
百年前,火离宗的年轻才俊烨玄与火神教的护法强者炜业,在巴山之巅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斗法。
两位强者之间的对决,不仅震动了天地,更将无辜的巴山居民卷入这场修罗战场。
火光冲天,哀鸿遍野,无数凡人在不经意间成为了强者的牺牲品,巴山的天空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在这场灾难中,火神教护法炜业不敌烨玄,身负重伤。
为求胜利,他不惜堕入魔道,启用禁忌之术——阴神道的招魂幡和火神教邪法人祭火炼,以图增强实力反败为胜。
火离宗的少宗主烨玄,被迫施展灵器火离刀,与其殊死搏斗,最终才将炜业艰难斩杀。
然而,这场战斗的余波,却让整个项家村付之一炬,仅留下幼小的项云,被绝望的父母藏于村中唯一未被火焰吞噬的水井下,侥幸逃生。
项云,这个亲眼目睹家园被毁、亲人罹难的少年,心中种下了复仇的种子。
被烨玄带回火离宗后,他隐忍修行,百年时光磨砺了他的意志,也淬炼了他的武技。
为报血海仇,项云巧妙布局,利用智谋与力量,一步步挑拨火离宗与火神教之间的关系,最终引两派之间无法调和的冲突,彼此间的战火燃遍了天地。在一片混乱中,项云出手,彻底灭绝了火神教,自己则作为五行火道唯一的传承者活了下来。
在这漫长的修行岁月中,项云偶得一株稀世灵根,蕴含惊人灵气的葫芦藤。他带着葫芦藤重返巴山,建立起了火仙庙,教导村民以种植葫芦为生,灵葫则成为村民们换取生活所需的重要资源。
而火仙庙的庙祝,正是李鱼的母亲,项云的侄女——项晴。
随后,项云施展了他深不可测的神通,构筑了一层无形的结界,如同一道隐形的茧,将巴山紧紧包裹,隔绝于世外的纷扰与喧嚣。
他未曾将修仙之术授予巴山的民众,让这片土地保有如初生的纯真。
然而,无论时光如何流转,秘密终难掩藏,灵洲的修行者在百年的不懈追寻下,终于觅得了巴山的蛛丝马迹。
因那里灵葫的盛产,谐音寓含着福泽,此地因而得名“福禄秘境”,成了修行者的秘境。
外来的修行者们,如鼠于洞中,利用种种秘法,悄然穿山渗进了巴山的壁垒。
就连项晴的丈夫,李鱼的父亲,李损,也是修仙家族李家的庶出族裔。
起初这些修行者知道火仙庙的存在,深知巴山是火离宗的后花园,不敢明目张胆大展手脚,只在暗中,悄悄地将灵葫与巴山中蕴含潜力的修行苗子,如同珍宝一般,一批批走私出去。
但年岁如流水,火离宗与火神教的辉煌渐成过往云烟,项云亦在灵洲的历史长河中淡去。
但数年前,其中一股散修帮派起了邪念,颠覆了火仙庙的管治,将巴山子民踩在脚下,把这世外桃源之地化作了奴役之地。
几年后,随着火仙庙祭拜的中断,项云心生疑,察知不妙。
他一返巴山,以雷霆万钧手段,肃清了叛逆者与修行者。
李鱼之父,尽管未涉颠覆,却因不属巴山六姓,无辜卷入漩涡,终被揪出。
李家,无奈离别了巴山绿岛,重返灵洲汤谷的故土。
而李鱼,因身怀五水灵体,被项云偶然掘,视若珍宝,因此被举荐至水灵宗,背负上了取昭神法的重任。
在李鱼原身心中,项云对修行者有道不明的厌,他无弟子跟随,无道侣陪伴,孤影独行。
那日,他一人清除了巴山所有的修行者,李鱼之父李损,也仅因项晴苦苦哀求,被废除了修为才幸免于难。
李鱼的语调低沉而试探,像在密室中回荡:
“七舅姥爷,您如今身为五行火道唯一的成就者,其余四道皆虎视您的传承如至宝,觊觎不已。您何不借此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或以火行传承为筹,交换您所需的一切资源与助力?这样既能加固您的根基,又不必成为众矢之地,何乐而不为?”
“修行者,于我而言,皆是罪有应偿。我绝不会将修行之道轻易授于他人。李鱼,你应记得巴山之痛,他们为夺权,屠戮杀无辜,若非我及时回,巴山早已成牢狱焦土,何来桃源般安逸。”项云言语中带着几分冷冽,却也有些许无奈。
记忆中的巴山无人收税负征徭役,村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物产丰腴,老人慈祥,幼童无忧无虑在乡间玩耍,是何等世外桃源之景。
而变故后,修行者治下,需供奉保护之费,田产尽上供,食物仅够糊口,疾无医,老幼无所依。
原来每家每户从一亩葫芦田上供火仙庙,变成到所有地全部种植灵葫,只留下边角地块种植口粮,一旦有人不按时交纳足额数量灵葫,十户连坐皆惩,巴山那几年瞬间由天堂变成炼狱。
若非项云回归出现,巴山人恐怕要世代沦为农奴。
李鱼的疑虑重申,言辞恳切:
“既然您无意建势,何遣我入水灵宗取秘法?您有何谋?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