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就这”
唐忠有些不相信,尸体身上的伤痕太过恐怖,反倒是手腕上的伤口显得不足为奇,这竟然是尸体致死的原因。
“割腕,一般伤口深度在一两厘米左右,凶手怕是恨极了死者,才会用力割下直抵腕骨。如此割破大动脉会血流不止,两刻钟即会死亡。”
唐忠忍不住惊呼一声:“先剥脸皮再放血,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你说会死就会死啊!我不信。”仵作挑衅的瞪着唐婉儿,却见她对着自己灿烂一笑道:“你可以亲自试试。”
仵作吓得一个哆嗦溜到唐忠背后躲了起来,但依旧不服气的反驳道:“不说这个,你凭什么断定凶手是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高六尺?”
唐婉儿冷眼扫视,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死者,转头对李义喊道:“你,将我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
“死者女子,年龄十七岁左右,目测身高四尺半左右,凶手想要利落搬动尸体,应为身高六尺的男性。”
“现场虽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处理的干净利落,绝非冲动行凶,在这场杀戮中可以看出凶手心思缜密,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
“死者的身体僵硬,其跪立姿态可能是死前或者死后半刻钟到七个时辰内造成,这期间关节会变僵硬,一天后则会出现缓解。雪是今天清晨开始,根据尸体僵硬程度推断,死亡时间于昨日酉时。”
“凶手特地将尸体摆成跪立姿,应该是有某种特定的含义。”
“头部没有骨折迹象,面部”
唐婉儿的话顿时被那仵作打断,他激动地指着死者皮下凹凸起伏的伤口喊道:“等等!你看死者的脸部血肉凹凸不平,一看就是不会用刀的人下得手,你又凭什么说凶手惯用刀?”
唐婉儿蹲在尸体身侧,指着几处不同颜色的部位说道:“你说的没错,从表面看这些伤口确实不够平滑,但脸皮的另外半边薄如蝉翼,一个不常用刀的人根本无法做到。因此我才会推测凶手惯于用刀,但第一次给面部剥皮,动作生疏。”
仵作哑言,周围的衙役们不知何时围上前听唐婉儿验尸,眼中充满崇拜敬畏之情。
唐忠暗中松了口气,自豪的挺了挺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内脏被清洗过,周围有水渍无血液,现场无鞋印,说明凶手处理过。”唐婉儿摸了一圈尸体周围的雪,在尸体周边敲下一截冰块,下方的泥土湿润呈深褐色,但无血液痕迹。
“现场无打斗痕迹,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李义顿感惊奇,“尸体是被凶手搬到这的?”
“根本不可能,谁能不留下脚步就将尸体搬到这里?肯定是鬼神干的。”仵作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令毫无主见的唐忠更加动摇。
“内脏上没有血丝,是她在死后被切腹清洗干净的,鬼怪会不会做这么多事呢?”说罢,唐婉儿蹲下身捡起死者被掏出体外的内脏给众人看了看,随后又执起死者的左手道:“现在凶手留下的有用信息估计就是这个了。”